的?。”殷乐漪豁出了脸面,“这一回?你想怎样我都依,我……我一定迎合你。”

陆乩野直勾勾地盯着?她,若非是面纱挡住她的?脸,他真想看一看她是顶着?什么样的?神态说出这种与勾引无异的?话。

他抽回?手臂,冷声道:“半柱香。”

殷乐漪颔首,不敢耽误片刻,快步走?进牢房。

一卷草垛上靠着?个身穿囚服的?人,他头发花白,蓬头垢面,整个人看上去奄奄一息,和殷乐漪记忆中?的?模样仿佛两个人。

“太傅,太傅……”殷乐漪走?到柳徽面前?蹲下,见他没反应,失声喊道:“……老师。”

这一声熟悉的?老师,方才让柳徽转醒。

他睁开眼,目光已?有些浑浊,殷乐漪摘下帷帽,好让他看清自己,“老师,我是芙蕊。”

“殿下……”柳徽声音苍老,“您安然无虞?”

殷乐漪哭着?点头,“老师,学生安然无虞。学生此次能来见您极是不易,学生长话短说。学生想请老师归降魏国,不要再折损自身了。”

柳徽见得殷乐漪原本喜极而泣,可?听完她这一番话,却悲痛不已?:“殿下糊涂啊!一日为晋国臣,便?一世为晋国臣,老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死老臣一人能换得我大晋万古清名,老臣便?是死千次百次又有何妨?”

“老师!”殷乐漪更是痛心?疾首,“我知老师忠心?为国,可?晋国已?亡,晋国人还需得活下去!老师是我晋国文臣之首,若您都不愿意归降魏宣帝,魏宣帝只会更加忌惮晋人,老师您让那些活在魏国看管下的?晋国人该如何自处?”

殷乐漪早已?将此事?想的?透彻,“魏宣帝要老师您归降不止是因老师您的?声名与才华,他更是想借您在晋国的?地位告诉我们晋国人,只有归降于魏国,我们晋国人才能在魏国的?治理下顺遂的?活下去。反之若连老师都不愿归降,我们晋国人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

柳徽在大理寺诏狱里扛到现在,凭的?便?是对晋国的?一腔忠心?不二,但他的?所思所想皆是站在他身为臣子的?角度,却从未考虑过晋国子民的?处境。

经殷乐漪这一番话他醍醐灌顶,既惭愧又欣慰,老泪纵横道:“殿下乃明君也……若殿下早生十?年?,我大晋又何至于此啊……”

殷乐漪得老师一句明君,更是愧的?无颜以对,“老师,是芙蕊无用。既护不了家?国子民,也护不了您与范阳侯这样的?忠臣良将,是芙蕊无用啊……”

柳徽长叹一口气?,“江山社稷之事?,又岂是殿下一人之力能够扭转乾坤的??老臣如今还能得见殿下安然,便?是此刻闭了眼下到地府,也算是有脸得见陛下了。”

“老师为晋国已?做良多,您的?妻女……”

柳徽道:“殿下不必自责,此事?与殿下无关,待老臣百年?之后自当下去与妻女赔罪。”

“老师,云莘阿姊还活着?。”

柳徽一怔,又叹了一口气?,“她还活着?,老臣也算有个念想。”

殷乐漪劝慰道:“老师还请保重自身,魏宣帝之后必会为您加官进爵,若您能在魏国朝堂有一席之地,晋国人也能好过些。”

“老臣明白。”柳徽双手作揖,“只是老臣不知殿下如今处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