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无功。

岑柔是如此,那群山匪也是如此。

殷乐漪救不了任何人。

近乎麻木的无力和挫败,这是她前十六年里未曾尝过的滋味。

殷乐漪伏在榻上,身子难以自抑地发颤,脑海里浮现出周骞形容岑柔生前的死状,终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从未有哪一刻这么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若是陆乩野那般的男子就好了,拿得起枪,上得了战场,护得了家国。

可她不是陆乩野,她从小养在深宫中长大,读的是那一本本圣贤大道,学的是那风花雪月的琴棋书画。

那些纸上谈兵的治国救世论哪怕她背得再滚瓜烂熟,琴棋书画她学的再精再好,都救不了她的国和她想救的人。

一声狼嚎忽的响彻整个院子,殷乐漪被惊动,从榻上坐起来。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清亮的月光洒进屋内,凛冽地风雪灌进来,将两扇门扉吹得呼呼作响,冷风中夹杂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殷姮。”有人唤她,“为何不点灯?”

少年声音挟着风雪而来,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空灵低沉,好似从幽深空谷中远远传来。

他夜半忽然闯入殷乐漪的房间,她警惕着不敢应他的声。

陆乩野跨过门槛,走进屋中,缓缓地脚步声里携着一丝异样的声音。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