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觉得匪夷所思,又忍不住偷偷投去目光。
陆乩野余光轻扫过去,不怒自威,吓得魏兵即刻缩了脖子,不敢再看。
“殷姮。”陆乩野一针见血拆穿,“你以为装哭便有用吗?”
对冷血无情的陆少将军来说,美人落泪毫无作用。
他抽回手臂,拿过傅谨递来的麻绳,要亲手将殷乐漪捆起来。
殷乐漪将一双皓腕亮到他眼前,“我那夜被捆的伤便没好,你今日又要捆我,陆少将军你和周骞有什么区别……”
她嗓音清丽似珠落玉盘,哭腔又是做了十成十,这埋
椿?日?
怨的口吻听到人耳朵里,娇得厉害。
陆乩野轻瞥她腕上未好的淤痕,眼神又慢悠悠地落到她的纱幔上。
当真是雾里看花,辨不清她神态,只闻得她哭声。
殷乐漪见他没有立刻动手,又乘胜追击,不敢再碰他手,柔声道:“……还有,你一人去剿匪,我担心你受伤。”
“是吗?”
这话虚情假意到连殷乐漪自己都不信,可如今她要倚仗陆乩野,便只能拿出哄人的手段扮乖。
“自然是……”
陆乩野哂笑一声,将绳子往马车上一扔,坐上去后睨一眼自己身侧的位置,饶有兴致地道:“既如此,山匪来袭时,那便有劳娘子挡在我的前面,护我周全。”
第11章 陆郎 “陆郎……”
周骞近日来诸事不顺,皆是因为殷乐漪。
属下边替他换药边劝慰他:“只是恰好少将军的狼出现,不代表芙蕊公主就是少将军的人……”
“蠢货!陆欺养的那头畜牲,全军上下除了他自己谁都使唤不动!旁人随意近那畜牲的身都会被它当做食物吃了!”
而那头畜牲不但在他面前保护了殷乐漪,还守在殷乐漪的院子不准靠近,一头狼王抵得上一支精锐,陆乩野可谓是良苦用心。
周骞原本以为自己对芙蕊公主这朵娇花势在必得,没料到竟让陆乩野抢了先。
可陆乩野出身显赫,战功赫赫,又是他顶头上司,哪怕他养的畜牲将他咬伤,抢了他肖想的芙蕊公主做侍妾,他也不敢找上门去问询陆乩野一声。
这便是哑巴亏,位高权重压死人。
但周骞又何曾吃过这种闷亏?
他虽出身、战功皆不及陆乩野,但一母同胞的姐姐是当今陛下的宠妃滟妃娘娘,也称得上是皇亲国戚。
周骞躺在床上越想越恨得牙痒痒,不出了胸中这口闷气他实在不甘心。
他思来想去,总算想到一个解气的法子,吩咐属下,“你去给我把岑柔那个贱人找来!”
雪覆高山,寒风凛冽,商队的车马缓慢的在山中行驶着。
为了让山匪顺利入套,此行扮作商队的士兵只有十几人,押送货物的车马却有十多辆,这在匪盗的眼中便是明晃晃的大肥羊。
殷乐漪和陆乩野同坐一辆马车,说是同坐,但中间隔着货物,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但这装货的马车四面通风,毫无遮挡,殷乐漪头戴帷帽还未曾察觉,自己的纱幔被风吹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飘到身侧少年的脸上。
她身带异香,清淡沁人,不似寻常香囊香粉能散发出的气息,更像是她多年被香气浸染形成的体香。
哪怕四下霜雪气息冷气逼人,仍旧掩盖不住这一缕极淡的幽香。
陆乩野抬手抓住那一片飘到他脸上的幽香纱幔,少女的帷帽被拉的微微一斜。
后面跟着他们的货车有段距离,殷乐漪掀开纱幔,眼含不解的看向他。
陆乩野面无表情,纱幔的另一角飘向他的下颌。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