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漪避无可避,和安昱四目相对片刻后,她挪着脚步躲到了陆乩野背后。

安昱眼神黯了几分,但他思绪很快回笼,冲着陆乩野作揖,“还请陆将军领兵剿匪,助鄯州百姓渡过难关……”

这番话和殷乐漪所说的相差无二,陆乩野很难不将殷乐漪求他出兵剿匪相助鄯州这件事,和安昱所求之事联想到一起。

陆乩野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你怎知我在此处?”

安昱立刻解释,“陆将军莫要误会,我方才才从魏军盘点粮草处出来,回程路上碰巧撞上陆将军,仅此而已!”

陆乩野上下打量一眼安昱,他那袍子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显然是被打出来的。

安昱察觉到他的目光,尴尬地拍了拍袍子上的脚印,拍了几下也没拍掉便只好作罢。

他又要向陆乩野作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被陆乩野看穿,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明日我会出兵剿匪,你今夜若是无事,便去寻我麾下的傅严,将山匪的情况尽数告知于他。”

安昱以为自己还要再费一番周章,才能让陆乩野出手相助。未曾料到竟会如此轻易,他又惊又喜,朝着陆乩野又是作揖又是道谢后便转头折返,然而他没走出几步,又倒了回来。

“你还有何事?”

安昱笑容淡了几分,态度比方才放得还低,“敢问陆将军,下官可否为你身后的娘子送一套新衣裙?”

殷乐漪闻得此言,心中撼动。

她不欲回答,挡在她身前的少年却将她露出来。

陆乩野眸中噙着似笑非笑的意,问她:“殷娘子,衣裙你是要,还是不要?”

第10章 扮乖 “你以为装哭便有用吗?”

陆乩野一句“殷娘子”,便将殷乐漪和安昱之间装着互不相识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尽管如此,安昱仍将自己的头颅垂得很低。

他与殷乐漪之间不过隔着数步,但自殷乐漪的身影不再被陆乩野遮挡后,他便挡住了自己的脸。

一抬首便能相见,安昱选择避而不见。

殷乐漪忽的忆起幼时,她与安昱在皇宫里也曾一起玩乐、读书,何曾像眼下这般,即使面对面也只能装作不视、不见。

殷乐漪轻吸了一口气,回答了他:“不必了。”

安昱依旧垂首,没有直起身子。

殷乐漪回头看向陆乩野,“陆少将军,我们走罢。”

陆乩野眉尾轻挑,不置可否。

他二人结伴走后,安昱这才缓缓直起身,面上挂着两行清泪。

他独自在寒风中伫立许久,待风吹干了眼泪后,他这才恢复如初,向着原路折返。

驿站今夜因周骞和殷乐漪的事,致使驻守驿站的士兵整夜未眠,副将被主将的狼抓伤,重要的战俘芙蕊公主又丢了,他们都以为今夜过后自己脑袋要搬家。

谁承想,芙蕊公主却在子时又被主将的狼,安然无恙的送了回来。

这一夜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们都提心吊胆,本以为第二日会等到启程离开鄯州这地方的军令,没想到却先等到了主将要剿匪的消息。

安昱借了驿站的议事厅和魏军商讨剿匪的事宜,陆乩野坐主位上静静听着,手中执着一盏茶,未曾参与谈论。

傅谨听完了安昱的话后,指出一点,“刺史说了这么多,却漏了山匪的老巢,是遗漏了还是不知?”

安昱尴尬

春鈤

地笑笑,一旁的李磐阴阳怪气道:“他要是知道山匪的据点,早领着范阳侯手下的那帮老兵残将上山去了!”

“不知道山匪老巢,这山上都垫了那么高的雪,时不时刮风下雪,这几日的功夫我们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