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日都未曾踏出寝殿一步,若真觉身子?大好的确该出去走一走了。”
待殷乐漪用完膳,母妃又亲手?为她梳妆,本欲和她同游,雍华殿的人却急匆匆的来寻贵妃,陛下莅临雍华殿,请贵妃回殿中接驾,贵妃只得折返回殿。
殷乐漪便让木槿随自己?出殿,移步御花园。
寒风瑟瑟,落叶凋零,园中菊花还余最后一抹秋色,冬日悄然而至。
木槿将带来的披风为殷乐漪披上,“天气渐凉,公主?大病初愈不宜吹风,莫要又伤了身子?。”
殷乐漪抬首望一眼天色,灰蒙蒙的令人心生惆怅。
“木槿。”殷乐漪柔声发问:“魏国的都城冬日会下雪吗?”
木槿如实答:“公主?,都城每年冬日都会下雪。届时这些树上、屋檐上都会覆上一层厚厚的雪,十分漂亮。”
殷乐漪没有回话,垂下首远瞧见不远处一抹青色身影立在树下,向她的方向遥遥望来。
“公主?,那可?是裴少卿?”木槿惊异道。
没有母后的召见,他竟然还敢只身入宫,实在执拗。
殷乐漪在心中叹一声,看来今日一定要当面与他说清。
“木槿,我去和裴少卿说几句话。”
木槿道:“那奴婢就在不远处帮公主?把风。”
殷乐漪颔首,拢了拢肩头的披风,向裴洺走去。
裴洺见那道纤弱的身影向自己?款款而来,忙迎上去行了礼,又见寒风将她鬓发吹乱,关切道:“魏国都城不同旧国,冬日格外寒冷,公主?还须保重身体?。”
晋国的都城从?不落雪,被旧臣提及此事,殷乐漪又多了几分伤怀。
“若无召见,裴少卿进后宫终是不妥。”
“公主?莫忧,微臣随柳太傅一同进宫为年幼的皇子?授课,合乎礼法?,并无不妥。”
殷乐漪闻言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太傅乃是闻名天下的大儒,裴少卿也是文采出众的才子?,能得你们?二人授业解惑,魏国的皇子?们?长大后必定能有所建树。”
“公子?太高看魏国的这些皇子?了。”裴洺嗓音温和,“柳太傅曾不止一次在私下同微臣说过,这些皇子?的资质与公主?相比乃是天差地别,每一回进宫都让他焦头烂额,愁云惨淡。”
经他描绘,殷乐漪想象到太傅硬着头皮教导魏国皇子?的样子?,唇角不由?得翘起,露出一个浅笑?来。
“可?真是难为太傅了。”
见她笑?逐颜开,裴洺注视她的目光更加柔和,殷乐漪意识到后又敛了笑?容,步入主?题。
“裴少卿,我知你之心,但我想说的话上一回已写在信笺上让木槿转告于你。下一次我若再身陷囹圄,还请你莫要再像之前秋猎之时罔顾性命的相助我。”
“公主?此言差矣。”裴洺正色,“即便微臣今生无缘与公主?长相守,但微臣从?未有一日忘记过自己?是谁的臣子?。公主?遇险,微臣又岂能袖手?旁观?”
“可?我如今并非你的君主?。”殷乐漪只觉无力,“裴洺,你若执意与我有牵连,你我恐都会丢了性命。那夜在山中的枪林箭雨你可?都忘了吗?”
裴洺闻言,屈膝在殷乐漪身前跪下。
殷乐漪往后退了半步,“你这是作何?”
“公主?请听微臣一言。微臣自知裴氏一族通敌叛国罪无可?赦,但微臣却与微臣之父并非一心,如今魏国内乱纷争四起,魏宣帝更是残暴不仁,没有丝毫明?君之相,长此以往,魏国社?稷必将动荡。”
“慎言。”
殷乐漪望向四周,见木槿仍在把风无人靠近,松了一口?气。
她叮嘱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