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
殷姮怕陆欺。
他的一点点靠近,都能让她害怕的颤抖。
陆乩野并非不知这一点,从前?他更是希望殷乐漪惧他怕他,恐惧会让她不敢生出从他身边逃离的念头。
可眼下见她怕他到发抖,陆乩野因她而起的一腔怒火和旖旎,忽然?就被掐灭殆尽。
但不迫她不强她,她只会迫不及待的逃开他,避他如蛇蝎,离他越来越远。
被扯开放在一旁的被褥盖在了殷乐漪的身上,让她的身子有了遮挡。
“殷姮。”少年?沉声唤她的名,“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诫你,若你胆敢再和裴洺或其他男子有牵扯……”
少年?顿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就范。”
殷乐漪蜷缩在被褥里,双腕紧紧护在胸口以一种抗拒的姿态来回应陆乩野的话?。
他见她如此,从喉间里泄出一声笑,不似讽也不似嘲。
殷乐漪阖着眼眸,不愿去探究他这声笑背后的真正含义。
片刻之后,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被少年?身形挡住的月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
殷乐漪睁开双眸,床帐在头顶上方?飞舞,殿中早已不见少年?身影。
她惊魂未定?的从床榻上坐起来,陆乩野这么?轻易便离开,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切。
从前?她每每将陆乩野惹怒,陆乩野都必定?会想方?设法的磋磨她,她都以为今夜躲不过他的磋磨了,他竟什么?都没做的放过了她。
殷乐漪余光瞥到床下残留的血迹,定?是陆乩野阻她划脸时所受的伤留下的。
他今夜闯入她殿中的所言所行,都好不荒谬。
荒谬的就好像是……
荒谬的念头在殷乐漪脑海中一生出,便立即被她掐断。
陆乩野临走前?威胁殷乐漪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他阴晴不定?,骨子里还是恶劣凉薄。他这样的人,殷乐漪下定?决心不想和他再有半分的牵扯。
夜凉如水,明月如钩。
陆乩野躺在重明宫的屋檐上,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面?上神情都被昏暗的影掩住,看不真切,只夜色勾勒出他的一袭轮廓,莫名的看上去有几?分清冷寂寥。
曾几?何时,世?间耽于情爱、沉溺风月之人在他陆乩野眼中都是俗人、庸人。
情爱二字与他一心追逐的权力相比,更是肤浅至极。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有变为俗人庸人的一日,而今更是为了肤浅的情爱,心烦意闷。
止戈倚在陆乩野身侧,呜呜的舔舐着他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口。
陆乩野回神,用另一只手抚摸止戈的头,淡声道?:“我无事。”
陆乩野垂眸瞧了一眼掌心里的伤,脑海里又闪过那位公主殿下为避开他,被烛台勾了脚摔倒。
“当真是活该。”
陆乩野轻嗤完,又从衣袍里拿出瓷瓶,里面?装着药。
这本是想今夜当面?给殷乐漪的,但他一见殷乐漪那副对他??畏之如虎的模样,陆乩野便只觉心烦意乱的紧。
他面?色阴翳,把瓷瓶放进止戈的牙齿下咬住,凉凉道?:“把药给她送去。”
止戈拍了拍爪子,矫健的四肢快速的跳跃穿梭,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饲养它的少年?,今夜因春心初动却无解,注定?无法入眠。
第60章 皇权 我宁血溅三尺,也要颠一颠皇权。……
翌日, 木槿在铜镜前为殷乐漪晨起梳妆。
两个宫婢从旁为木槿打着下手,其中一个正将簪子递给木槿时,见窗沿上满是露珠, 便拿了方帕走过去擦拭,嘴里小声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