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 又去询问裴洺,“你说是吧风钦?”
旁人不清楚陆乩野妾室的身份, 可裴洺却心知肚明。陆乩野此刻提起自己的妾室,还将夫妻间的闺房私密在众目睽睽之?下讲出来,分明是故意为了?让殷乐漪难堪。
他?没有理会柳云莘, 关切的望向殷乐漪,果然见她小脸苍白,发觉裴洺在看她,她更是羞愧难当,躲闪着将视线低垂下去。
裴洺深吸一口气, 抬手?对陆乩野作揖道:“殿下到访,微臣准备不周,这便亲自去将酒窖中珍藏的美酒取来。
“酒窖中亦有公主喜爱的桂花酿,公主可愿与臣一同去挑选?”
殷乐漪如?坐针毡,闻言便即刻颔首,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 “……好。”
正要起身,被?身旁少年?从桌上握住手?,“皇妹伤了?脚,不便行走。”
陆乩野口吻不咸不淡,仿佛只是身为兄长贴心的提醒一句自己的妹妹,只有殷乐漪知晓他?拽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有多?重?多?强硬。
裴洺切声问:“公主脚伤可严重??可是方?才?在山间行走时受的伤?”
殷乐漪没能挣脱陆乩野的手?,应答道:“并非是在山间受的伤,现下也已经没有大碍了?,裴少卿不必担心。”
“既然公主不便陪同,那?便由我陪同风钦一起去罢。”
柳云莘起身朝殷乐漪和陆乩野施礼,此事是裴洺主动提及,若他?此刻反悔不去,便显得格外可疑。
裴洺只得对殷乐漪道:“公主,微臣即刻便回。”
裴洺与柳云莘一同走出去,但裴洺心忧公主,步子跨的大,不一会儿就把柳云莘撇在了?身后。
“风钦,你慢些……”
裴洺回首,见柳云莘弯着身子扶着树,眉眼?难掩痛楚,这才?记起她今日也受了?腿伤。
裴洺急匆匆赶回去,“云莘,我寻个下人扶你回去罢,你就不必同我去酒窖了?。”
柳云莘摇摇头?,“风钦,我要陪你一同去,我担心你。”
“我一个毫发无损的男子有何值得你担心的?”
“十?六皇子与公主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柳云莘观察着裴洺的神情,“十?六皇子突然到访,是因为公主。”
“前?段时日都城的传闻是真,公主就是十?六皇子口中的妾室,是也不是?”
那?日在骠骑大将军府,百官亲眼?见证殷乐漪现身,都只认为是陆乩野将其私藏,未曾深究过殷乐漪和陆乩野的妾室是否是同一人,因即便证实,也不过是陆乩野身上多?一则风流逸事,伤不到他?的根基。
但柳云莘却不同,裴洺一颗心都向着殷乐漪,她若不点明此事花些手?段,又怎能扭转裴洺的心。
裴洺却有意为殷乐漪遮掩此事,“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连陛下都为公主和十?六皇子正身言明,你又为何还要提及此事?”
“旁人不知,我却是知晓的。我身陷教坊司时,公主曾来见过我一面,后来我便听说她被?彼时还是少将军的陆乩野以妾室的身份带走。这便足以说明,公主就是陆乩野的妾室。”
裴洺大惊,“你那?时便知晓公主在陆欺府上?你为何不告诉我?你难道不知我一直在寻公主的下落吗?”
柳云莘有自己的私心,将此事搪塞过去,“我当时沦落教坊司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他?人。”
她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前?厅,“十?六皇子方?才?在里面讲的话你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和公主分明就是藕断丝连,风钦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
裴洺严词厉色,“公主品性高洁,温柔和顺,她的秉性与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云莘,若再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说出有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