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洺醉的头晕眼花,想追上去?却有心无力,酒劲一个上头,他又?醉晕了过去?。
离开酒肆后,殷乐漪孤身一人走在街上。
那群蒙面的黑衣人要刺杀的是襄王赫连殊,她不过是无辜受了牵连。只要不和赫连殊有牵扯,那些黑衣人也不会对她穷追不舍。
她此刻理应回骠骑大将军府,但裴洺方才说的那番话不得不让她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若裴洺对她字字皆真,那陆乩野便是在诓骗她。
他骗她说裴洺苦寻她是为了杀她斩草除根,还?骗她她的母后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他也无从?得知。
殷乐漪脑海里思绪乱作一团,她不知该信陆乩野还?是裴洺,但若能确定母后如今的身份和所在,她便能知晓究竟是谁在说谎。
“都闪开”
一队身穿甲胄的骑兵策马过街,百姓们纷纷退到?道路两?旁让了路,殷乐漪也跟着被挤到?了人群中,听?见百姓们窃窃私语。
“这究竟是出了何事??怎的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竟连铁骑都出动了……”
“何止是出动士兵,我听?闻连城门今夜都封锁了,像是为了寻什么人。”
殷乐漪闻言心念一动,晋国皇后成为魏国贵妃这样的事?,于晋国人而言是奇耻大辱,于魏国人而言却又?未必。
魏国民风开放,这样骇人听?闻的事?若是真有,一定会成为魏国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殷乐漪轻拍一拍身边老妪的肩,柔声?道:“会不会是宫里的公主妃嫔们丢了?不然又?怎会出动铁骑来寻人。”
老妪点头又?摇头,“小娘子说的在理,不过宫里有位得宠的公主近来才犯了大错刚被幽禁,不该是她……”
殷乐漪自然的与他们攀谈,“那便是嫔妃了,能被如此看重,必定是新得盛宠的娘娘。”
她将话已引到?此处,果然便有一个老伯接话道:“要说新得盛宠的必定是那位贵妃娘娘了,但走丢的必不会是她。”
殷乐漪追问:“为何?”
老伯压低声?音:“小娘子难道不知?那贵妃可是从?前晋国的皇后,她这样的身份不被严加看管都算好的了,陛下又?怎会轻易放她出宫还?让她走丢……”
老伯老妪们之后再说了什么,殷乐漪一个字都未能听?进去?。
她浑浑噩噩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嘈杂声?、喧闹声?、交谈声?,那些声?音她全都听?不见,只有那一句“贵妃是从?前晋国的皇后”在她耳畔不断地响。
她大约明白素有暴君之称的魏宣帝为何一反常态没有将她殷氏皇族赶尽杀绝,反而网开一面留了他们性命。
是母后……是母后委身了魏宣帝,这才换来她殷氏皇族一干人的活路。
母后如今孤身在敌国皇宫,每日都要面对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而她却独自躲在陆乩野的羽翼庇护下苟活,不闻世事?,不知母后艰辛,日日过的懵懵懂懂的,如同陆乩野掌中的鸟雀。
殷乐漪思绪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一座拱桥上撞到?了一行人。
“没长眼睛的东西,连爷都敢撞!”
被撞之人是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衣衫穿的松垮看上去?吊儿?郎当。
殷乐漪道:“是我失礼,还?望郎君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细若蚊呐,嗓音却是极清丽动听?,这男子听?得眼前一亮,又?观她身姿婀娜,气质出尘,一看便知是个不俗的美人,又?见她孤身一人外出,便浪荡的去?掀她的帷帽。
“让我瞧瞧你的模样,若生的好我便饶过你,如若不然我定有你好果子吃!”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纨绔争先恐后的将殷乐漪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