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扫视自己一身伤痕,自嘲道,“要不是带的人多,大概会死在他手里。”
“……”
政迟盯他的眼神很紧,语气却自然,“你了解白燮临,他下狠手和你有的一比,干脆利落。每一枪,都冲着我死穴和命门。”
越遥却摇摇头,面色如常,“我不了解他。只是没想到政驭连他都会找上。”
他清理伤口的手法不如刚刚平稳利落,一个失手,吸饱酒精的棉球重重按在裂开的伤口处。
再夹起来的时候,半凝的黏血与皮肉勾住了棉丝,越遥连忙换镊子清理。
想必是很疼的。
可政迟却没有再喊痛。
从头至尾,他一直在看着越遥。
从直顺的黑发,看到他低头清创时半垂的眼睫,那双冷情却动人的眼睛,还有他漂亮的脸。
眉眼是凌厉的,鼻梁的弧线却精巧圆润,皮肤苍白而薄嫩,脖子上血管是青蓝色的。
很美,美得让政迟伸出手,抬起越遥的脸,抑制不住地想要吻他。
越遥没躲,他闭上眼,轻轻软触几下后,便任由政迟将他唇舌撕烂一般的席卷纠葛。
背后墙上播放的电影已致尾声,女主等到了战场归来的丈夫,扶着坡脚的男人,一步一步,逆着围观的人群与闲言碎语,消失在远路的终点,再看不见身影。
政迟吞下越遥的血,见他吃痛地挣开自己,那双眼睛复杂地看了过来,像隔着一层触不到的雾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