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定在原地,耳鸣轰响。
他一步一步走向窗前,迟钝地低头向下望去,是车流不息的主干,车水马龙喧闹一片,远处江边齐齐亮了灯,金碧十里,一线都市的气质磅礴而恢弘。
高伯不在,外面没有栽种矮灌的绿地花院,这不是西苑。
许是一直没有什么概念,殷姚总觉得这病给他带来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忘东忘西,偶尔会发呆,严重一点会记不清过去的旧人旧事,无伤大雅。
最严重的那次……他只当是突发事件,林医生解释过,他受了刺激,醒过来就恢复正常了,他以为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
窗户很干净,反射了殷姚自己的身影。
殷姚的耳鸣减缓了,额头上还有些薄汗,突然发作的恐慌感并不会持续太久,心悸感已经逐渐褪去。
他想起那年高中,韩玲最后一次和林飞彦闹分手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要说最自私的还是你。”韩玲乐够了,擦下眼泪,半开玩笑地说,“夸你呢,真的。你比我还固执,缠上谁谁倒霉。”
这是实话,殷姚听完,也不生气,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我真是完蛋了。”
十八岁的他眼里闪着光,口吻天真且骄纵。
说到底,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却要不来的。
殷姚离开那扇落地窗,打开衣柜。
药箱就放在那里,里面装着林医生给他新开的药品。
看包装,是政药新改革的安定,一片正好是1mg的剂量,殷姚吃了半片。
他想给政迟发个消息,手机拿起又放下。
最终他还是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