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般,脸上带着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讶然。
政迟也是讶然至极的。
他伸出手接住殷姚的身体,头一回感觉到无措和茫然。
想自己年轻时吃受过很多伤,或轻或重,致命或不致命。却还从未曾想过,这辈子能有人如此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身前,更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殷姚。
他还记得自己托着殷姚的触感。
那是一具轻而软的身体,温热的血被海风一吹凉得很快,股股炽热逐渐变得温凉,抓握不住湍湍流逝的,是殷姚的生命。
失措,恼怒;那一瞬间的惶恐撕烂占据了冷硬如铁的心,他体验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直到听见越遥自嘲一般地说,傻子。
最后一次见到陈楣菱的时候,她声嘶力竭地对他怒吼,诅咒他众叛亲离不得好死,而那天,政成凌在他身上留下了第一处枪伤。
他认为母亲说的没错,他是该众叛亲离,或许会不得好死。这世界上不会有人爱他,不会有人爱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不知善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