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不耐烦收拾东西。她处理完尸体后,就将窃生继续扔在薄木板上,自己则找了张干净床铺,把床上的被褥枕头一块扔出门,在光溜溜的床板上打坐修炼。
虽然楚怜活得粗糙,但好在她修炼之余还记得时辰,会掐着时间给窃生喂止血生肌丹和回春丹。
其间,窃生模模糊糊清醒过几次,不过时间都不长,最多和楚怜说一两句口水话,就又昏睡过去。
楚怜人在幻境,又早已辟谷,对时间的流逝没太大感觉。
两人一个在堂厅昏睡,一个在主卧打坐,就这样一连过去好几天。
等楚怜再次赶着紫气东升之时,去堂厅给窃生喂药时,却发现窃生已经清醒过来,身上的血污也已经清理干净,甚至还换了一身行头。
窃生一袭浅蓝色带白边长衫,还坐在木板上,浅色下裳被切了一半,堪堪遮住膝盖,暴露出还在长血肉的小腿。
他墨黑中泛着点蓝光的长发半披半束,骨笄横穿发髻,以玉冠固定。他脸上也戴上了银灰色的半边面具,遮住骇人的伤口,露出的半边脸五官舒展,眉目柔和,浅棕色的瞳孔水润含情。
如果忽略他膝盖以下的景色,窃生还真是楚怜最喜欢的温润如玉小仙君类型。
楚怜走过来,撩开侧边的竹帘,见到窃生这般模样,她心中满意,却长眉微挑,讽刺道,“能喘气了?还有力气打扮。一睡睡了五六天,刚睁眼就急着拾掇自己,挺好的。”
窃生不因楚怜的话生气,他微笑着,眼波柔和地像春风、清泉,温柔又清朗。
很独特的、少见的气质。
“并非是有意打扮,只是身上血污具已凝结成块,味道不雅,怕污了房中诸物,才取得清水,稍作梳理。我身上外伤已好了泰半,用改弱版的清洁术清理并不防事。”
窃生巨细无遗地,从动机到行为细节,一一解释给楚怜听。
楚怜沉思两秒,措不及防道,“你还能动用灵力?那你以后自己飘着走吧。”
她的怜不得是拿来战斗的,不是用来当代步工具,给陌生人拉木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