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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毫无心理负担,将烂摊子丢给一个小娃娃。

他缩地成寸,带着应拂云回到客栈中。

回程的体验和不比上一次瞬移,应拂云受情绪影响,双脚刚落地,胃里便翻江倒海,昏昏然欲呕。

“怎么比之前更严重了?连缩地成寸都用不了。”

有白说着,连忙给应拂云施加数个静心安神的法术,又用神力加热茶壶里的冷水,端给应拂云喝下去,来缓解她的难受。

应拂云折腾一会儿,恶心感稍缓,她深感疲惫,坐在圆凳上,靠着床栏发呆。

她一身繁花做伴,却面色煞白,唇无血色,神情疲乏,就连一贯活跃的思维也萎靡下来,不再有精力胡乱联想。

天色刚完全黑下来,油灯昏暗,昏黄的灯光照在应拂云脸上,就像照亮着一具毫无生气的人偶。

有白看得心疼,想起应拂云该吃晚饭、喝中药,便拎起单独放着的一包中药,和应拂云打一声招呼,急匆匆要去为她买饭煎药。

袖子突然被轻轻拽住,有白的脚步顿住,侧身斜眼,不解地看向神色厌厌的应拂云。

“应拂云,你怎么了?”

“别怕,我刚才说啦,我就是去给你买点晚饭,再去借厨房给你煎药,很快就回来了。”

‘你……’

你为何总觉得我会害怕?

应拂云想不通,她疲惫地松开手,刚才想说的话,此时被有白一打岔也都忘光了。

有白挥手,室内油灯霎时明亮起来,接着,他又在应拂云脚下画上金色大圆圈,将应拂云和床,全部围在圆圈内。

“应拂云,你不舒服,得先休息一会儿。我布置了结界,如果有危险物踏入这个区域,我会立刻赶过来的。”

这也是因为,认定了我是镜心吗?

应拂云的目光落在泛着金光的圆圈上,不知作何反应。

默了一会儿,她懒懒地抬手,指了指杯子,嘴唇翕动,提示说,‘苦。’

有白心神领会,转身之前道,“我这回在厨房熬药,给你讨两颗冰糖,绝对不苦。”

‘好。’

应拂云目送有白出门,直到那天真可爱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许久,她才捂着嘴站起来,慢腾腾挪到方桌旁,掏出姜泠送她的玉简。

玉简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长方形玉石,正面刀刻小篆,写着道门姜泠四字,背面则刻着应拂云看不懂的、用于联络的法阵。

刀工简洁利落,字体潇洒大方。

只是,没有板面,怎么能用来联络呢?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玉简,应拂云思绪纷飞,回想起姜泠临走前的传音。

姜泠是天道宠儿,气运之子,却要让我帮她,但我能帮她什么呢?

她既然知道我是谁,又知晓我和镜心的联系,应该也明白我不过是一个灵窍不通,口不能言的凡人。

除非,她意不在我,而是神镜和蛇妖?

但我不是镜心的话,对神镜和蛇妖来说,也就没有价值了啊,她凭什么笃定我会帮她,我能帮她?

思及此,应拂云眉心微拧,将玉简放到桌上。

玉简忽然发热发亮起来,应拂云不知所措,揪着裙子站起来,后退两步,又见玉简动弹两下,周身的光晕熄灭,就倒下一动不动了。

‘这是没问题了吗?’

应拂云等了一会儿,见玉简仍然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隔着袖子捏住玉简一角,将玉简轻抛在光圈上,试探风险。

嗯,蛇妖没出现,应该没危险。

应拂云评估完风险,赤手拿起玉简。

手指接触到玉简的那一刻,玉简又亮起来,在空气中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