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熬夜,多睡觉多运动,精气神很快就上来了。”老刘插话,“诶,媳妇儿,还有一盆黄色的金花茶,也是青青要的,也得给搬出来。”

舅妈白了丈夫一眼,又去后院搬出金花茶花苗。

廖青则趁着这会儿功夫,把账单结了。

老刘收到转账,眉头一皱,想起来云城花鸟市场改革的事情,不由得嘱咐外甥女两句。

“青青,等六角星花鸟市场关门了,你准备咋办啊?关门,转店,还是走别的路线?我看你走精品高端路线就挺不错的,反正有我和你舅妈做供应商,专门给你找一些稀罕的盆栽,就像这回的四季红山茶一样,你不用担心货源,也能和别家不一样,开在市区也好活下来。”

廖青面露难色,她很感激表舅老刘的热心,但她大多数时候既固执,又随波逐流,并没有个定型,却又害怕改变。

“谢谢表舅,其实没有太多这样的生意,这单是老同学照顾我生意,故意下单了一些比较贵的花木,”廖青苦笑,“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我这里没货。”

“那行吧,”老刘也就是顺口一提,见外甥女抗拒便不再往下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廖青便带着三盆花苗,打了出租车回市里。

回去的路上,廖青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能睡好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最近比较忙碌吗?还是说心里的事情放下了些?

廖青想不明白,她其实没感觉自己有多少好转,反正她的生活就是那样,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只会一直一直变得越来越糟糕而已。

她早就明白。

每天每天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不去幻想美好的未来,也不喜欢回忆糟糕的过去。

她就像个在时间的夹缝里麻木行走的幽灵。

有时候,她看到她前面要走的路,要跨过的桥,都在一寸一寸地崩裂,正在往下滑,就像积木被抽走基石,以一种不可阻挡,不可挽回的姿态崩塌,溃散,一败涂地。

对,就是会一败涂地,但是她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也只从过往的经验中学会,眼睁睁看着、麻木着,继续往下做,继续往下走,直到她本身也淹没在四处溃散的尘埃里。

廖青拍拍脸,晃晃脑袋,付完钱,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告诫自己不能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杀是没有保险赔偿的!

大夏天,正中午,廖青一盆一盆往回搬花苗,热得出了一身汗。

抬手擦汗,开风扇的时候,廖青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一个可能的解释。

她的垃圾前任吕其率,也已经好多天没再骚扰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