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穿书不合常理,“认命吧”系统选中她一个深海副本boss当宿主不正常,“认命吧”系统提供的小说剧情也很离谱,但她懒得思考,懒得深究。

都没关系。

生也好,死也罢,都无所谓。

她没有心,也没有情绪,在深海最深处,死寂幽冥之地,日复一日地懒散瘫着,既看不到希望,又懒得思考。

于她而言,当副本boss或苦逼玩家,又有什么分别呢?被喜欢或被厌恶,又有什么关系呢?被系统欺骗或被主神玩弄,有什么重要的呢?

不都是一样无趣地、沉默地、怪诞地存在着吗?

莫娅也懒得在意梅清尘醒来时,是否发现了床上干瘪的皮囊和一滩烂泥似的自己。

淡黑色的清夜聚集成一团。

莫娅抖了抖自己,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情绪之珠都消失了,只剩下一颗粉红色爱心宝石。

不是被人拿走了,没有人可以那样做,情绪之珠是极高密度的能量,仿若一个个情绪炸弹,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承受其威力。

情绪之珠是消失了,被消化了。

莫娅震惊两秒,懒得去管是哪位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自顾自钻进人类皮囊里。

不一会儿,莫娅抹平背部的伤口,又恢复成金发碧眼大美女的模样。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换衣服。

莫娅下楼时,大厅里只有梅清尘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书。

“起来了?”梅清尘问。

莫娅撇了一眼黑底白字的封面,乍一看还挺正经的,名字看起来也很正经。

“《卧房里的哲学》,”莫娅下意识念出书的名字,也不知道打哪养成的坏习惯。

“你想看吗?法国作家萨德的书,”梅清尘毫不避讳地将书合上,递给莫娅,“这位作家很神奇,作为启蒙运动的最极端继承者,臭名昭著,后半生还都在精神病院和监狱度过。对了,如果你看完还对他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电影《鹅毛笔》,说得就是他的一生。”

男主角看起来很正经。

莫娅总觉得有古怪,梅清尘不应该这么正常才对,她狐疑地接过书,问梅清尘这本书讲的大概是什么。

梅清尘神神叨叨,“一切道德都是反自然,理性会萌生出邪恶的种子。”

“哦,”莫娅毫无兴趣,但还是把书拿走了,“林妈呢?给我留饭了吗?”

“这个点应该和妈妈一起去花园了,”梅清尘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给你拿,留了你喜欢的甜汤和玉米羹,另有清蒸蟹和白灼河虾各一份。”

“谢谢哦,可以只喝甜汤吗?我不饿,”莫娅窝进沙发,抱膝而坐,双目不聚焦,空落落地追随梅清尘的动作。

“行,你觉得舒服就可以,没有标准,”梅清尘意外地善解人意。

莫娅不由得又高看他几分,端起温热的甜汤,有一勺没一勺地慢慢喝着。

梅清尘坐在莫娅对面,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本书,鲜红的封皮,正面有一小图片,画着一个人躺在树底下,书名用黑色宋体字书写。

“《废都》?”莫娅又自然地念出书名,将最后一勺甜汤喝完。

“嗯,讲的是知识分子的颓靡生活,通俗点说,就是一个种马的后宫生活。鸭鸭也想看吗?”

果然,还是这么变态啊!

莫娅诡异地感到心安,摇了摇头,“不必了,你自己看吧,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那好吧,”梅清尘颇为遗憾地重新打开书,翻看起来,“如果鸭鸭不喜欢文字,我这里还有一些珍藏的漫画书,你要看吗?”

莫娅正在洗碗,凉水冲到她手背上,她立刻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