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要主动走上正在崩塌的山顶的紧迫感、荒谬感于无形中将他裹挟,使他日复一日地焦躁起来,竟然忘了要在阿楚面前好生掩饰。
窃生长叹一声。
他不想说出事实给楚怜压力,也难以开口说谎骗楚怜。
窃生左右为难,甚至不敢抬头看看楚怜。
楚怜把筷子搭在瓷制止箸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窃生看,还在等他的回答。
“可以不说吗?”窃生沉默许久,偏过头,避开楚怜的目光,轻声说,“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让这些琐事占用我和阿楚的时间。”
楚怜也问,“那你的隐瞒是为了伤害我吗?”
“当然不是,”窃生苦笑,“我情愿伤害我自己,也不愿阿楚受伤。”
“那就好,”楚怜重重点头,拿起筷子,给窃生夹了一颗剥好皮的河虾,“我相信你。”
就像楚怜不知道窃生玩笑话似的剖白背后藏着怎样的决心,窃生也不知道楚怜是以怎样的心态对他说出一遍又一遍“我相信你”。
他们二人,隔着一层纱,互相许诺真心。
窃生一面希望这层薄纱长存,直到楚怜离开幻境,却又暗自渴望楚怜发现它,最好将这阻隔的薄纱撕个粉碎。
楚怜说相信窃生,也就真的没再追问。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结束了,尘埃落定了。
但窃生心里总是不舒服,楚怜天真而固执的样子,时不时就在他脑子里来回跑。
他经常会想起来楚怜问他“你每天就在忙活这些东西,忙到都没时间看我练剑?”、“窃生,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楚怜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很正常的,想让他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