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传来贺桉的声音,再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贺桉声音低沉,听起来隐约有几分颤抖。

他说:“快来医院,韩颂自杀了。”

李含笑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蹭”地一下从床上蹿起来,赤着脚摸黑跳下床,跑到门边才止住脚步。

叶之湫揉着眼睛,眉头中央挤出一道沟,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你干嘛?有病是吧。”

李含笑光着脚爬上床,靠在床头使劲儿回忆,他刚刚好像梦见了什么人,但一睁眼就忘光了,什么也不剩了。

叶之湫困得不行,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下拉,将他死死抱在怀里,嘴里叹息道:“大半夜的,你真是不闹腾就难受。”

李含笑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很快睡去。

这一觉睡得倒是安稳,日上三竿才悠然转醒,李含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看手机已经快10点了。

他慢悠悠洗漱好,打开房门,见叶之湫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将手里的东西摆在桌上。

李含笑倒是很自觉地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笑嘻嘻地问:“你做的?”

叶之湫摇头,我让人送的。

“行行行。”李含笑高兴极了,从医院回来以后叶之湫就没再强制他做饭,李含笑一开始浑水摸鱼了两次,见叶之湫没打他也没骂他,反而顿顿都找人送饭,一下来精神了,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叶之湫整天可会吃了,天天送的饭不重样,有的菜李含笑都叫不出名字,小小的一盘,摆的很精致。

但是要不怎么说李含笑没有那个享福的命。大多数时候,他是吃一口吐一口,每次送来的食物看着都很不错,但往嘴里一塞就瞬间变了味道,连带着胃里的东西也都翻腾起来,吐得死去活来。

应该是那个病的原因,李含笑叹了口气,这么多好吃的,他每次只能捡一些不吐的吃,没什么味道不说,还都是些常见的,眼睁睁看着叶之湫和叶知寒把那些看起来很美味吃起来很想吐的好东西一扫而尽,李含笑羡慕地眼都酸了。

就这叶知寒还抱怨呢,这位少爷挑食的很,这不爱吃那不喜欢,偏偏叶之湫又是个军人,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浪费,叶知寒每次都在他的威压下勉强吃光,看着李含笑可以只挑自己喜欢的吃,羡慕地眼都热了。

李含笑白了他一眼,比他还没出息,少爷的身子打工的命,这么多好吃的还挑,真该饿死他。

李含笑一直觉得自己心挺大的,哪怕得了这个病,他也从没觉得特别难过或是绝望过。一是医生跟他说了,一定能治愈,让他保持良好的心情,二是,生病了以后,这生活过得实在太舒心了。

叶之湫不再让他做家务了,连洗衣服晾衣服的活也全甩给了叶知寒,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时不时给叶知寒上点眼药,他在旁边边玩开心消消乐边偷摸看叶之湫训叶知寒,可有意思了。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叶之湫最近每天都回家了,他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你们部队不是有纪律吗,怎么你能天天往家跑呢?

叶之湫却告诉他,他转业了。

“转业?!”李含笑大惊。

他知道叶之湫一直以来都是军人,当兵也是他儿时的梦想,叶知寒曾经给他看过他哥小时候的照片,小小的叶之湫神情严肃,身上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一顶并不合适的军帽,背后是烈士纪念碑。

叶知寒说:“我哥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军人,他说,他要保护人民,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李含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还有些不可置信:“你转业了?”

“嗯。”叶之湫拿着吸尘器在拖地,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