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临走前给他发的银行卡准备付款,手机上有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李含笑犹豫了下,本来不想接,转念一想万一是小弟的班主任呢。接通之后,确实是班主任打来的,不过不是小弟的,是叶知寒的。
叶知寒的班主任在电话里说,叶知寒在学校跟同学打架,把同学头打破了。
叶知寒打从他哥走后就基本上没着过家,李含笑也懒得管他。叶之湫临走前有特意吩咐过要好好伺候叶知寒,不过他从早到晚都逮不住二少人影,这就不能怪他了。
李含笑听见了电话那头二少爷的声音,叶知寒好像说要自己跟李含笑说,果然班主任把电话给了叶知寒。
叶知寒鬼鬼祟祟的捂着电话,压低嗓子用气音说:“李含笑,你等会儿冒充我哥来趟我学校,我跟人打架了。”
李含笑说:“关我屁事,不去。”
叶知寒在那头急得快哭了,求他一定过去,“不然老师会打电话给我爸,我爸知道了我哥也会知道,那我肯定会死的,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李含笑转念一想,要让叶之湫知道了,他肯定也会知道他光顾着工作没管他弟的事儿了,到时候又给他逮住借口收拾自己。他翻了个白眼,只能过去。
到了学校,李含笑一眼就看到背着手站在教室外面的叶知寒。走近一看,嚯,小少爷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全黑了,胸口糊的全是鼻血,嘴角也破了,头发乱的像鸡窝。
李含笑差点没憋住笑。
叶知寒看到李含笑,立刻冲过来委委屈屈的喊哥,李含笑有点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问被他开瓢的那小孩呢。
叶知寒说在医务室包扎呢,提起这个他就来气:“陈睿涵伤的一点都不重,就头皮破了点口子,还没我血流的多呢。而且我都没怎么动手,他自己一头扎垃圾桶去了,里边恰好有个碎掉的杯子,其实挨打的一直都是我!”
李含笑无语地问:“闹了半天,感情你是受害者,那你让我来干嘛?”
叶知寒义愤填膺的气氛瞬间熄了,他支支吾吾的说:“因……因为我先动的手……”
李含笑伸手给他一巴掌,“你他妈的,你窝里横啊,在家整天吆五喝六的我以为你多厉害呢,自己先挑事儿被人打的像个猪头,现在还有脸说这话?”
叶知寒噘着嘴,“他骂我妈,还骂我。”
李含笑又想打他,“骂你能掉几斤肉?又打不过人家,不会放了学多找几个人群殴他吗。”
老师早到了,在边上不动声色的听了一会儿,发现李含笑越说越离谱,于是赶紧出声打断:“叶知寒家长是吧,你过来一下吧,对方家长也在。”
李含笑不情不愿的跟着老师走,他压根就不会处理这种事,小弟小妹一个比一个乖,从来没让他操过心,哪像叶知寒这死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老师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一路上净训他了,说做家长的一点也不上心,这么大的事监护人也不过来,就让个小孩儿来处理。李含笑还想辩驳两句,又怕说漏嘴,于是干脆闭口不言,吃下这个哑巴亏,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待会儿怎么揍叶知寒。
一路跟老师过去,进了学校的一座谈室。有个男人正坐在对着门的位置上玩手机。那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老师介绍道说,这就是脑袋开瓢那孩子的堂叔。
那男人冲他点了点头,非常和善地对老师说了道:“辛苦了,我们单独谈谈。”
目送老师把门带好,男人换了两腿交盘的方向,颇为优雅地靠在沙发上,问:“叶之湫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