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蹲在门口求你跟我回去,再一天到晚困在家里守着你。我们各有各自彼此的空间,你不应该一秒钟看不见我就受不了,我不应该是你的世界中心,同理你也不是我的世界中心。”

宁知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不爱我了吗?”

顾承锐终于无可奈何地皱起眉:“你是不是我的世界中心,怎么就跟我爱不爱你挂上钩了呢?在健康的感情中我不应该是你的支柱。只有你自己才应该成为自己的支柱。”

宁知然听得嗤笑,冷冰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顾承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的家庭一样,能把包容心和爱给足到你再不需要从外界索取任何东西,只靠自己就能轻松自洽。我就算再努力向上爬、往外走,也永远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我拴在那个家里,阴魂不散地缠我一辈子,索命鬼一样,只需要招招手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就满心受挫地滚回去了!”

顾承锐觉得他的想法简直不可理喻:“回去?宁知然,谁信誓旦旦说‘光明前途都是我应得的’,到这地步了你还想着回去呢?你爸无非是在挑拨离间,想让我家里对你有意见然后勒令我跟你分手,让你没法像大姐一样脱离那个家只能回到他身边去让他继续吸一辈子血!你就任由他得逞?”

顿了顿,他语气稍缓:“……你有没有想过大姐选择在这个时刻离开就是因为她觉得你可以养活自己了,自己可以支撑自己了,你现在把我当成所有情绪价值的来源,视作左右你一喜一怒的晴雨表,你觉得这会是姐姐希望看到的吗?”

提起宁崇媛,宁知然那一点愤怒顷刻烟消云散,眼底只剩下痛苦过度的麻木:“……我不行的,我不可以。我需要姐姐和你的支撑,很需要很需要。”

寂静片刻,顾承锐尽力用平缓而理性的语调说:“但我希望拥有一个情绪稳定的伴侣,或者至少不过分敏感与歇斯底里;而你则需要一个能无条件、无底线、无穷尽承托你的伴侣,这个人也许存在,但至少此刻不是我。”

宁知然预感到他绝对不愿意听到接下来的话,可是顾承锐太过冷静,他连无理取闹都没办法。

“我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你了,如果放任情况恶化下去,我可能会说出更多伤害你的话,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一地鸡毛,与其这样,还不如暂且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他说话时,礼貌性地望着宁知然的双眼,后者嘴唇一抖,口微张,眼泪比话音先落下来。

“我就算再难受,再煎熬,再焦虑未来,再看不到希望,我都从来没敢、从来没想过把‘分开’这两个字说出口。”

顾承锐从未见过宁知然如此心碎的样子,那难过似有实质,如瘟疫传染了整片海洋,岩礁哭啸,浪潮欲泣,顾承锐没法不陪他难过。

最终他施舍给宁知然一个心软的拥抱:“……对不起,宝宝,那我再也不说了。”

离白城沙滩最近的一张“床”在宁知然宿舍,他说不用出去开房,其他三个室友已经离校,东西都搬空了。只有他,因为无处可去,所以迟迟不走。

不到一米宽的床要挤下两个人,顾承锐跪坐在床尾,把宁知然双腿折回去,顶着腰反复插入他。宁知然甚少被做到那种程度,精,前液,尿液,什么都再流不出来,翻白眼晕过去,再被干醒过来。顾承锐一次次射在深处,宁知然却仍不让他出去,小腹略鼓起来,欲望都发泄在这里了,可是谁心中也不痛快。

顾承锐下床去浴室了,宁知然摸着两腿之间的黏腻,身体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脑子里却很抽离地想:如果顾承锐真的和我分手,我就诅咒他一辈子永远不会再像爱我一样爱上其他人,也永远不会再遇到像我这么爱他的人了。

洗过澡后,顾承锐好像是离开了宿舍一段时间,回来时从包里翻出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