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了微信消息提醒这倒没有针对宁知然,所有联系人都一样,除非点进软件,消息一律看不到。有急事找他的直接打电话,不打电话说明事情没要紧到惊动少爷。
宁知然有些郁闷,可他没有那么多了不得的大事要和顾承锐讲。他只有一些细碎的心思、没营养的口水话和情绪发泄,再不然撒撒娇、吐吐槽,不需要被“解决”而仅仅需要被“分享”,如果总是打电话会烦人的。
他低声转移了话题:“我这阵子要准备春招,晚上住宿舍,就先不回家来了。”
顾承锐惊讶地看一眼他:“这么突然?不是说现在这个律所有转正机会吗?”
宁知然含糊道:“嗯……业务不太喜欢,趁没定下来,想再试试别的机会。”
他其实想听顾承锐挽留一下,说什么“没关系忙再晚我也去接你回家”。
可是对方只是说:“行啊,那空了我去学校找你。”
宁知然便又自己掐灭了这个念头。他们已经过了24小时都要做连体婴的阶段,顾承锐一个人要拿工作室大大小小的主意,也很耗心神,他没必要那么不体谅。
好在履历光鲜,大公司大律所真枪实干的实习经验填补了学历的微弱劣势,几轮面试下来,宁知然成功拿到某业内同样知名的律所offer,有了退路和底气,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找那姓梁的说开。
梁没想到自己那点算计叫他给知道了,有一瞬的尴尬,但立刻就调整过来:“小宁,你这事办得不地道啊,不光没法给上面领导们交待,怕也要给老师丢面子。”
宁知然不卑不亢:“我在所里这段时间完成任务保质保量,工作上领导没有可挑理的地方,保密协议我也签了,一切合法合规,不过是实习到期离职,我想没人能找出不让我走的理由。”
“师兄,咱们都是做这一行的,江湖规矩谁不懂,我还想多混几年饭吃呢。老师那里,我已经道过歉了。”
梁听他语气强硬,摇摇头,皮笑肉不笑说:“你以为你换个地方上班,那些裙带关系就不存在了吗?不趁着现在你对象对你还有感情,能捞的捞能要的要,拿他的人脉去讨好你的领导,给自己事业添砖加瓦,真等人家哪天腻了把你一脚踹开,再低三下四地求人去,那才真叫贻笑大方。”
这番话让宁知然有些不痛快,但毕竟了结一桩烦心事,未来去向也算明朗,他心情很快又变好起来,约顾承锐晚上见。
两人在宿舍楼下碰头,顾承锐刚从实验室出来,大概进展不太顺利,黑眼圈有点重,但他甚少会把消沉表现在脸上,天色又暗,即便是轻轻抱过宁知然接吻,后者也没发觉。
从西门出去,上了西村站旁边的过街天桥,到马路对面吃饭。宁知然握着顾承锐因做实验频繁洗手而有些干涩的掌心,讲:“你记不记得我有个姓梁的师兄,去年毕业的,咱们还一起打过球的。他前段时间在背后满律所传咱俩的关系,当时许诺给我转正,就是因为想以后赶鸭子上架,逼着我不能不找你拉睿风的关系。”
顾承锐愣了一下:“……所以你才辞了另找?”
宁知然有些雀跃道:“对呀,就是为了给他看看,我不叠buff靠自己也能找到一样好的工作,用不着他假模假式地当伯乐。”
顾承锐沉默片刻:“如果是你们老师手上推给你的资源,你会用吗?”
宁知然一顿,想了想:“会吧,师生啊校友啊这种人脉是最普通最常见的,同行夫妻也是,大家都在用,没人会多说什么。”
顾承锐平声问:“那为什么我们两个的关系你就不能用了?”
直到此时,宁知然才听出他的语气有点异常,连忙解释:“重点不在人脉能不能用,而恰恰在咱俩的关系啊。他们同意我转正是觉得我可以从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