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显眼的logo,宁知然看到衣架上的字样才知道这是Kiton,想起之前跟领导应酬在酒桌上听到过,意大利牌子,一件就要十万起。

他回头瞪顾承锐:“你疯了,我不能要。”

顾承锐显然一早料到他要这么说:“没逼你要,是我想看你穿,你当我打扮芭比娃娃,就算为了我穿一天好不好?”

宁知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带里面衬衣领带不到三百块,做工确实经不起细看,也就是他身材好,衣装靠人了。

想了想,也没必要跟好东西过不去,他现在的能力无法在经济上偿还顾承锐,只能如他所说,“穿给他看”,提供情绪价值了。

顾承锐没出去,只是背对着等他换衣服。

宁知然发现剪裁相当合体,他知道做西装的量身定制和一般衣服不同,就像做旗袍一样要精细到毫米,不是目测能做到的,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码?”

顾承锐似乎在笑:“我天天抱能不知道吗?”

自从上次他无意目睹了宁知然当街被父亲甩巴掌,在车里逾越了吻脸颊的红线之后,普通级别的拥抱宁知然已经挡不住,难道真的让顾承锐一来二去抱出尺寸来了?

他差点就信了,顾承锐才幽幽道:“当然是我量的,你有一次在客厅睡着,我把你从头到脚量了一遍都没醒。换好了吗?”

得到肯定,他转过身来,宁知然虽光着脚,但肩、腰、臀、腿的线条无一处不是完美包裹在烟灰色的布料中,比他想象中还要得体养眼。

宁知然有些局促,垂下眼,轻声问:“像不像走出门就要去卖保险?”

顾承锐摇头,诚实道:“……像走出门就要去和我结婚。”

宁知然瞪了他一眼,但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无奈:“其实我有潮人恐惧症,稍微打扮一点就浑身不自在。”

顾承锐走到他身后,环着他转向落地镜,用欣赏艺术品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偶尔目光相触,便向他一笑:“别这么说,这身配你的脸都够呛,更别提配得上你的内在。”

宁知然心说配不上我的脸和内在那确实,不过我不在意,我比较好奇的是……要怎样才能与你相配呢?

他指的倒不是情感层面上的“般配”,而只是普世意义上的“协调”,不带多余的暧昧色彩,反倒有一点点仰视与不服气参半的雄竞意味在。顾承锐只穿着最最基础款的白T黑裤,可站在那里就是出类拔萃得毫不费力,而自己套上这一身名贵的皮,就像中华田园狸花猫被强行拉去充作赛级布偶,用一些化学产品伪装出柔顺的丝质毛毛,才能勉强不至于因顾承锐周身的光彩而怯场。

宁知然又想,顾承锐说得不错,他就是他的芭比娃娃,一个外形条件优越到足以抹平一切审美差异的玩偶,享受着物质和精神上均超出应得的优待,意识到这样不应该,却又克制不住。

可就算给蜗牛造个金子壳,水晶壳,夜明珠壳,蜗牛也还是蜗牛,被温水煮的时间久了,怕是只剩下“由奢入俭难”。

不知道是不是有“战袍”加持,尽管学校队伍在强者如云之中无缘前三甲,但宁知然的“最佳个人”一路从初赛拿到了决赛,写在简历上也足够看了。

比赛落幕后便临近了顾承锐的生日,12月16号,宁知然准备礼物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脑筋。钱能买到的,大约人家都不稀罕;不能用钱衡量的,他又拿不准究竟有没有价值。想来想去除了以身相许,大概只剩下亲手做的比较有意义于是就有了那条扎染围巾。

顾承锐最高兴的应该还是宁知然记得他生日,软磨硬泡,求他好歹把周末的兼职推掉,带他跑到位于五缘湾的别墅躲清静。

这时节厦门已经有些冷了,不方便下水,但是躺在泳池边露台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