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个什么东西呢。

所以一时头脑发热,顾承锐竟然也没顾得上去好好分辨,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了宁知然,还是起了观察人类样本的好奇心,想要将这朵高岭之花据为己有,掰开了,揉碎了,仔细研究一下他究竟是怎么长成了这么有趣的样子。

至于后果……自然更来不及细想。

宁知然补了个觉,赶在下午回了趟家,父亲在卧室鼾声震天,他简单收拾一点东西,给他姐发消息,说这个月暂时住外面。

过不久,宁崇媛打来电话:“你怎么回事?”

宁知然挣扎一下,还是照实说:“有个同学和我在同家公司实习,租的房很近,我暂时住他那里,一个月给五百就行了。”

宁崇媛也没拦他,只是冷笑,说了句“吃白食吃坏了肚子别回家来哭”,就挂了。

宁知然叹了口气,正要出门,忽然手机一响,转账提醒,一千块钱,来自宁崇媛。

他又笑了,没收款,语音说:“姐姐你留着吧,我钱够用,晚饭做好放冰箱了。”

接下来的一周,宁知然早晨起床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顾承锐,晚上睡觉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顾承锐,一起吃三餐的人还是顾承锐他连自己顶头上司有什么忌口的还没摸透呢,顾承锐苹果爱吃脆的桃子爱吃软的倒是都清楚了。

但除此之外,顾承锐都显得有些神秘:第一,宁知然从来没有在工作时间见过他,不过研发中心和法务部不在同一层,倒还正常;第二,公司有dress code,他却天天穿运动服,但宁知然想到外面实验服白大褂一套也倒还不算显眼,便勉强说服了自己。

周五晚上,宁知然回家时正看到电视开着,是上个月刚结束的俄罗斯世界杯回放,法国对比利时的那场半决赛,不过顾承锐也没在看,正抱着电脑敲敲打打。

他回屋洗过澡,换上用作睡衣的棉T,出来发现顾承锐已经把声音关掉了。靠近落地窗的角落里,有一个矮矮的圆形沙发椅,填充了非常柔软的垫子,看起来很舒服。

于是宁知然走近,试探着往下坐……然后整个人完全陷了进去。从顾承锐的角度看去,宁知然双眼和双膝在同一水平线上,手找不到支撑点,徒劳地握了两下空气。

顾承锐一下笑出声来。

宁知然索性脱掉了拖鞋,把小腿也收进去,缩成了一团。落日从他背后洒下来,胜过一切依赖电力的人造氛围灯,半面墙都是和暖的橘红色,像冬日阴冷的雨天烤电暖器一样给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