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转脸就去投诉我们公司霸凌实习生。”
宁知然一愣:“你也是睿风的实习生?”
顾承锐心说我是睿风的太子爷,嘴上含糊其辞:“差不多吧。”
宁知然连疼都顾不得了,怀疑地打量他一回:“他们给你开了多少钱,你就‘我们公司’了?”
他那语气不像是对顾承锐“打工人共情资本家”的嘲讽,而更像是真心实意想知道,这公司怎么还有给钱更多的岗位没被我发现?
美人爱财,顾承锐这回是真的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校园卡递给宁知然:“我刚看到你学号了,咱俩同级,我叫顾承锐,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
宁知然见了相同的校园卡并不意外,这幢楼里的实习生,但凡是本地念书,十个有十一个都是校友。他干巴巴地“喔”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顾承锐。
其实他只是因为没戴眼镜、光线又暗,看不太清这个校友长什么样;但顾承锐却一阵发毛,只觉宁知然在用了然的眼神审视着自己:“……你那什么表情,不许歧视我们生化环材。”
宁知然一噎,笑了:“我是在想怪不得,你技术岗肯定比我们挣得多。还敢歧视呢,天坑也分三六九等,我粉领子好意思看不起你黄领子呢?”
身后响起喇叭声,顾承锐逆着刺目车灯回头看了一眼,对宁知然说:“你先去我车上等一下,我停好回去找你。”
宁知然的胃痛一阵一阵,怕再出意外,又看后面车等得急,也便不再拒绝:“谢谢。”
等顾承锐停好车,走回柠檬黄旁边,却见宁知然又躬身捂着胃,虚虚靠在车门上,脸色很差。
“怎么不进去?我没锁。”
宁知然吸了口凉气,抽空回答他:“我不会开你这门,黑灯瞎火的,没找见把手。”
他倒也丝毫不尴尬,看到两边车门像扑棱蛾子一样朝上掀起来,只是投以一个震惊且不理解的注目。
顾承锐把广本的车钥匙交给他:“你要上去还吗?我帮你还?”
“明早还就行,领导有应酬喝了酒,刚才直接打车走了。”
顾承锐早就嗅到了他身上烟与酒混合的味道,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还是把他推进副驾坐下:“你应该不是酒驾吧,所以是因为没吃饭胃痛?”
宁知然点点头,后怕的实感袭来,有些吃力地再次给他倒了个歉:“对不起,刚才我眼前一下发黑,手上打滑,幸好你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