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怜:“等我一下。”
陆枭挑了挑眉, 看着她噔噔噔地冲去了厨房。
林怜拿了一瓶酒出来, 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
她学着他对瓶吹的模样, 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陆枭鼓掌:“哇,真豪气。”
她瞪了他一眼, 把酒瓶放在餐桌上,拉着椅子在窗边坐下。
他跟着过来, 和她面对面坐着。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 如同一座精雕细琢的神像。
林怜恍惚间, 觉得自己在对神明忏悔。
可她从小就不相信有神存在。
不, 如果真有神的存在, 也不会搭理她这种人吧。
“无论我说什么, 在我没停之前,你都不要说话。”
陆枭:“好的。”
这么听话的陆猫猫,着实让林怜惊讶。
她深吸一口气, “故事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先讲我那个杀妻的亲爷爷吧。”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把老婆打死后剁碎了喂猪。”
“我爷爷发现不对劲报警, 正好遇上严打,那个畜生被枪毙了。”
“本来这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偏偏那个人渣还留个了年幼的儿子, 就是我的生父林义诚。”
她舔了舔牙尖, 眼底都是憎恶。
“林义诚从小会装乖,时不时就去爷爷奶奶面前下跪痛哭。”
“爷爷奶奶看不得小孩子这样, 就收养了他,给他最好的教育, 送他上大学,这称得上再造之恩了。”
“结果这个白眼狼骗走了爷爷的茶厂,拿去卖给陈家,只是为了陈家少爷许诺他一个茶叶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林义诚成了总经理,娶了娇妻,到处被人捧着,和他亲爹一样,走上了赌棍的道路。”
“越赌越大,他一开始不敢对陈家的公款出手,于是就剥削同村的茶工工资,许诺集资建房,实际上是把这部分钱拿去赌了。”
林怜闭上眼,喘了口气。
“这件事和茶厂易主的事情一起爆出来的时候,我爷爷气晕了,奶奶去找林义诚理论。”
“结果林义诚信誓旦旦地说,这茶厂本来就是他的,他凭什么不能处置?”
“是不是听起来还算个真小人?”
林怜嘲讽地说道:“可惜他也只对爷爷奶奶这样的好人坏得起来,等爷爷奶奶跟他断绝关系,高利贷的人上了门,他无处可借钱,就跟陈家少爷陈鸿波下跪求情。”
“陈鸿波特别好心地指了条明路,让他自觉点辞职,就给他把高利贷还了。”
“听出来了吧,这从头到尾都是那位陈少下的套,目的就是为了林家茶厂。”
林怜嘲讽地笑了笑,“林义诚自诩聪明,觉得人人都是他的垫脚石,实际上他不知道,他把陈家少爷当傻子,人家也把他当成猪宰。”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语气带上了回忆。
“我三岁那年,他变得一无所有,开始借酒浇愁。”
“林义诚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可爷爷奶奶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他根本抱怨不了,他又不敢惹陈家,所以他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她感受到背上灼热的伤口,扯了扯唇角。
“他坚信都是我克了他,让他这么倒霉,所以有事没事都会打我。”
手掌一热,陆枭握住了她的手,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
看着他生气的表情,她心里涌现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她有被关心耶。
奇妙的亢奋控制了她的大脑,她的眼睛发亮,就像小狗在炫耀自己的奖章。
“说完林义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