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怜笑嘻嘻地说道：“你可以叫我怜崽。”

陆枭瞧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就知道叫怜崽毫无杀伤力。

“怜怜。”

他捧着她的脸，语气极尽温柔。

林怜的笑意骤然中断，她呆呆地看着他。

“怜怜，你要变得更可怜，妈妈才能和陈叔叔在一起啊。”

“怜怜，你要做有用的孩子，妈妈才会爱你呀。”

“怜怜……”

“你讨厌这个称呼。”

他的声音把她从糟糕的记忆里拉了出来。

她垂下眼帘，语气一如既往。

“哈哈，感觉有点太黏糊了，你不如叫我怜怜宝贝什么的。”

陆枭看着她。

每次她一逃避，就会变得话很多，还会试图抛出其他东西来引走他的注意力。

啧。

真把他当猫了。

陆枭强制抬起她的下巴，凑得超级近，面无表情地重复。

“怜怜怜怜怜怜……”

林怜：“你怎么变复读机了，停停停！”

陆枭：“哼。”

傲娇猫猫上线，需要她来哄。

林怜：“好啦好啦，你想叫就叫吧。”

陆枭：“怜怜。”

林怜抖了抖，“不要叫太温柔。”

陆枭怀疑地看她，“你连这种地方都要命令语气吗？”

林怜：“……才不是呢！”

陆枭拉长了音调：“哦。”

林怜瞪着他，“这种时候怎么又听不懂我的话了。”

“你不能总让我猜。”

他认真地说道：“林怜，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

林怜和他对视，被他的直球打得大脑一片混乱。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查我，不是说豪门会把接近自己的人都查个底朝天吗？”

陆枭：“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我查你做什么。”

林怜：“了解我的过去？”

陆枭：“比起资料，我更想听你自己说。”

“我的自我叙述必定是充满了主观色彩的哦。”

“那更好，我想听你自己对过去的感性认知，而不是旁观者泛泛的谈论。”

他抚摸她的脸颊，郑重地说道：“林怜，你的情绪对我来说才是最珍贵的。”

林怜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

“你一直想带我去看中医，但我总在拒绝，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枭安静地注视着她。

林怜：“我讨厌把自己的病情袒露给别人。”

“因为……像在扮可怜，让别人来同情我。”

“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理智的，但我还是觉得很羞耻。”

她有无数种理论来解析自己的心结，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陆枭抱住了她，感受到她在颤抖。

“我的小狗，真勇敢。”

林怜靠着他，小声说道：“你不继续问了吗？”

陆枭:“因为你会痛，所以我会忍耐。”

切除腐肉，长出新肉，是一件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