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枝狂魔乱舞,潮湿的水汽浸透每个角落,也一起涌入陈侦的每个骨头缝。
王云荷说家里早餐店的生意很好。
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够陈侦把房子尾款付清,这样才好找老婆。
结婚对象不要太挑,踏实勤快就行,学历差一点也行,只要不介意陈侦的情况。
陈侦问妹妹怎么办?
陈汐成绩不错,肯定不愿回老家。
出来工作生活将面临沉重的生活成本。
王云荷说家里会帮衬一些,但不会太多,毕竟她有夫家。
陈侦想说现在婚恋市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王云荷和陈国兵无法理解,两口子结婚,女方能带一点点嫁妆在老家已经是很体面的事情。
陈侦终究忍不住问出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如果我也是女孩呢?”
何况他到底还是算半个女孩。
“你说什么呢,医生说过你跟男生一样。”
陈侦青春期发育时睾丸偏小,父母着急上火带他前往大城市的医院做过一次检查,检查结果他的男性生育能力没有问题,只是孕育孩子的周期比一般男性长。
而他的女性器官更完整。
医生看出父母的在意,试探询问是否需要做畸形纠正手术。
但手术费用完全超出这个普通家庭的承受能力。
不仅有风险,如果感染可能危及男性器官。
父母小声商量不做手术,陈侦年轻身体好,大不了找个年轻的姑娘,多行房几次,总能怀上。
陈侦无法想象,如果对方一直怀不上,他又会遭受怎样的目光和压力。
而整个过程中,父母自始至终只指向一条路:结婚繁衍。
而从未考虑陈侦是否愿意跟人结婚。
所以他选择自己孕育。
现在,因为他这个不完整的男人,父母依旧决定牺牲女儿的幸福,让这个家庭维持在在众人眼中正常的轨道上。
他无法预知父母知道他亲自孕育生命后的表情和目光。
疲惫跟着积压已久的雨水倾泻而下,潮湿闷热,闷得心发软发痛。
突然一只手摸上陈侦的脸颊。
陈侦有些失神地抬起头,浑身湿淋淋的罗竞有些慌张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侦突然很想被罗竞弄湿。
这样就无人看见他内心的狼狈和窒息。
他拉住罗竞的裤子,缓缓垂下眼睛,闪电划过,他的脸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带起一片片亮光,像在暴风雨的海浪里挣扎的小鱼。
“罗竞,我帮你口。”
20
罗竞进屋就发现陈侦的情绪不对劲。
不,更早。
从陈侦突然表露出愿意跟他试试的时候。
他知道陈侦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是一个严肃谨慎的人,不会轻易开这种玩笑。
他感受到陈侦想要放纵的欲望。
他在酒吧见过太多这种年轻人。
年轻健康的身体,脆弱得如同危楼的信念。
也许只是想打的一通电话打不通。
买好的晚餐突然被人撞掉。
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就跟外面的那场暴雨一样,突然崩溃。
陈侦还是跟那些人不一样。
他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浅淡矜持的笑,他说,“罗竞,我帮你口。”
那个瞬间,罗竞觉得自己被陈侦一起拉入潮湿的废墟。
罗竞全身赤裸地站在陈侦面前,漂亮紧实的深麦色肌肤上布满雨水。
他的阴茎比肤色还要深,深褐色,又粗又长的一根,勃起时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