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侦在清理的后半段就睡死过去,罗竞将人搂进怀里,沉沉闭上眼睛。
陈侦洗完澡出来还是感到疲惫不堪,但肉唧唧的身体又有种被满足的舒泰感。
他微微擦着头发朝外走,虽然受不了罗竞强烈的性欲,但身体诚实的反应又让陈侦在事后不断原谅罗竞。
客厅传来父子俩笑闹的声音,陈侦迈开欢快的脚步走出去。
“罗竞……”最繁忙的阶段刚过,陈侦想跟罗竞带着哈基米出去玩几天,附近的海岛是不错的选择,哈基米应该很喜欢大海。
明媚的阳光穿过玻璃落满客厅。
罗竞抱着哈基米正在读绘本。
“星期四,它啃穿了四个草莓,可是,肚子还是好饿……”
罗竞怪腔怪调地念着,修长手指抓抓哈基米圆滚滚的肚子。
哈基米抱着脚扭头看身后的爸爸,露出欢快的笑容。
罗竞也开心地笑起来。
阳光洒满欢乐的父子俩,周身渡着一层柔和的金光。
陈侦的目光落在父子俩身上蓦地顿住。
一样的黑皮。
一样的爆炸头。
甚至一模一样的五官及笑容……
陈侦怔愣在原地,无数巧合画面般穿过他的身体。
阻挡不住,拒绝不了。
“我想住在这里。”
“你该不会有个逼吧!”
“我想看。”
“我就是孩子的爸爸。”
陈侦的身体险些站立不住,抓握着门把的手背浮现出一条条青筋。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轻颤,愤怒犹如解冻的山泉一股股自地势陡峭的冰山之巅奔涌而下。
却又在夹杂着奶声奶气的哼唧声和男人低沉耐心的回应中裹挟上复杂的情绪,急促的泉水突然进入到阳光普照,桃竹夹岸的平原地带,瞬间变得平缓,形成漩涡不断的平静水面。
罗竞抬起头跟陈侦黑沉沉的目光对视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他不由自主抱紧怀里的哈基米,心虚又逃避的撤离目光。
陈侦的声音平静又高亢,响彻客厅每个角落,“罗竞,我要杀了你。”
罗竞抱起哈基米,反应迅速,从沙发上跳到后面,快速解释,“陈侦,你冷静点,我爱你的心不假对不对?”
陈侦的大脑在漩涡里狂舞,复杂的情绪就像洗衣桶里脏东西,飞快甩离衣服,又飞快黏回来,以至于他只能偏执抓着罗竞骗他这个点来维持快要稀碎的理智。
他抓到什么东西就往罗竞身上扔,边扔边追,“骗我很好玩是不是?”
罗竞跳起来躲过一片尿不湿,怀里的哈基米以为爸爸妈妈在玩什么游戏,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我也不想,你就说说一开始你把自己包裹得多严实,我要是一上来就说,你让我进门吗?”
陈侦拿起一包尿不湿,边砸边追,冷笑着反驳,“确实不会让你进门,我直接一刀割喉再把你炼了撒海里,见过人心险恶,没见过你这么险恶的,整整一年,居然沉得下心来装,真是委屈你了。”
罗竞一个旋转如来掌击退尿不湿,绕着客厅跑了大半圈,嘴巴讨饶,眼睛时刻留意陈侦,“真的很委屈,凭什么我要一直待在继父位置上。”
陈侦怒火中烧,“所以你就要把哈基米丢去养子位置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男人,我要杀了你……”
“饶命呀老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和哈基米。”
几位阿姨打开门时看见的就是漫天飞舞的奶粉尘和铺了一地的尿不湿。
他们的雇主那对夫夫正闹得鸡飞狗跳,而他们的爱情结晶哈基米在两个人的争夺中笑得咯咯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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