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明天进宫我就去说。”周序川说。

沈时好问,“霍娘子那边都安置好了吗?需要我差人去照料吗?”

“不用。”周序川说,“皇上对霍言如今还十分气恼,若是我们跟霍家走得太近,日后我想帮霍言翻案更不容易。”

“那就偷偷照看着吧。”罪臣的家眷肯定艰难,若是无人照看,在上京必定要受欺负。

周序川说,“那就依你的意思。”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序川已经起身准备上朝,他把要起身的沈时好摁住,“继续睡,不用管我,外头冷着。”

沈时好对他笑道,“那就辛苦你,早出晚归为我和女儿赚俸禄。”

周序川在她颈窝闷笑几声,“我心甘情愿。”

一直到日上三竿,沈时好才从被窝出来,她想着昨天周序川的话,把东月叫了进来。

“你去瞧一瞧,看有没有人欺负她们,她们是罪臣家眷,就算霍娘子脱身不必当官妓,也逃脱不了得去官衙干活,想办法给她们找个轻快的活计。”沈时好吩咐着。

东月应声而去。

沈时好让下人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在盛准出现之后,她就想过应该搬出长公主府。

长公主苦了那么多年,如今有个知心又体贴的盛准在身边,她和周序川住在这里,多少是有些不方便的。

“殿下万福。”门口传来丫环行礼的声音。

沈时好转头看过去,明艳照人的长公主拧眉看着地面的箱笼,“这么急搬回去作甚。”

“侯府那边有些人情往来总得去处理。”沈时好上前挽住长公主的胳膊,甜甜地笑着,“母亲,等我和世子去了侯府,您就让盛将军搬进来吧。”

“……”长公主没想到沈时好会提起盛准。

虽然是和离了,但在儿子和儿媳妇面前,长公主还是有些矜持,特别是她也不知儿子的看法,万一怀霁介意,就算介意她也没办法,只是能避开见面就尽量了。

“世子和我都是同样的看法,希望母亲身边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陪你顾星辰。”沈时好声音温暖轻柔。

长公主心中一暖,喉咙有些哽咽,“有你们在我身边就很好了。”

“多一个盛将军不是更好吗?”沈时好笑着道。

“贫嘴。”长公主嗔了沈时好一眼。

长公主又说道,“北山侯这个人不是轻易妥协的,他如今没了军权,又被皇上留在上京,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就在别院养身子。”

沈时好心里的确有怀疑,但别院的人传来消息,都是北山侯如今除了钓鱼下棋,日子过得非常惬意,好像连五石散都忍着没有吸食了。

但是,要戒掉五石散非常不容易,北山侯吸食那么长时间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全戒掉的。

“母亲,您放心,我会让人注意的。”沈时好低声说。

“嗯,我去抱一抱满满。”

……

……

“夫人,市舶司在查我们的船。”玖月急步从外面进来,喘着气跟岑素说。

正在修剪一盆芍药的岑素手中剪子顿住,“你说什么?”

玖月将手中的信递过去,“这是海二爷的信,说我们三艘大船都被查了,而且是市舶司查的,之前我们的那些货物……可能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我们的人呢?”岑素皱眉问,做走私生意肯定会在市舶司安排人手,这些年都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就被查了。

玖月说,“许提举被贬职,如今的提举是姓孟的。”

岑素放下手中的剪子,“朝廷对沈时好私开马场的事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没有。”玖月轻轻摇头,“我们收买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