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就算负重围着金城跑一圈都不带喘的,如今才走了这么一段路,他便累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侯爷……”周奉不忍心,几次想上前去搀扶他,都被北山侯给推开了。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这句话如今应在北山侯的身上,确实挺有道理的。”突然,一道清越的声音忽然响起。

北山侯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向路边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

此人面容陌生,北山侯不记得上京有这样的人物。

“在下对北山侯敬仰已久,今日难得相遇,侯爷是否愿意给在下请一杯清茶?”青年男子微笑说。

北山侯死死地打量着对方,终于脚步微动,朝着那青年走去。

周奉凝了眉心,总觉得这个青年看起来心机颇深。

“在下早已经备了厢房。”青年男子说。

待北山侯入座之后,他又从容地倒了一杯茶。

“你叫什么名字?”北山侯沉声问。

“在下……祁越。”祁越没有隐瞒,含笑报上自己的名字。

北山侯最近醉生梦死,并不知道西羟使者的到来,更不知祁越就是祁越派来的使者大人。

“上京并没有祁氏。”北山侯的眼睛终于多了几分厉色。

“在下是西羟的使者。”祁越含笑说,“要不是侯爷的运筹帷幄,在下今日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们的皇帝还在大锦的手中。”

北山侯将茶杯重重放下,他猛地站起来,“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祁越坐在原地没动,将北山侯色厉内荏看在眼里,嘴角笑意加深,“北山侯曾经战功赫赫,为大锦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落得狼狈解甲归田的结局,您就甘心吗?”

“你是想来挑拨离间的,那就死心吧,本侯没那么容易被你怂恿。”北山侯淡淡地说。

“在下当然知道侯爷对大锦的忠心,否则这么多年来,金城早就被西羟破了。”祁越又重新给北山侯续茶,“只是最近在上京行走,多少听了些传言,为侯爷感到不值。”

北山侯冷着眼不说话。

祁越继续叹息,“在我们西羟,为国立下战功的大将军,即使年迈,都会封为异姓王,没想锦国会这么简单地对待……”

北山侯冷笑看他,静静听着祁越继续挑拨。

“侯爷知道邬画如今在何处吗?”祁越突然道。

“你说什么?!”北山侯眸色一冷,西羟的使者怎么会知道邬画的存在。

祁越勾唇一笑,“在皇上手里哦。”

“不可能!”北山侯立刻反驳,自从兵器被劫,他一直派人在找邬画的下落,如果是被皇上带走,他不可能查不出来。

“怎么会没可能呢,你们这位大锦皇帝,分布在各处的眼线可比你想象的多。”祁越说。

祁越其实并不确定邬画在哪里,只不过他看到大锦的眼线送出最近大锦兵器图,有人认出那是邬画才能做得出的。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一查。”祁越说。

北山侯的脸色变了又变,心头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如果皇上找到邬画,那他应该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他是真心要将那些兵器奉献给皇上的。

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不对!祁越是西羟人,他怎么会知道邬画?

“你……你到底是谁?”北山侯一惊。

祁越低声一笑,“侯爷就不想再见一见女儿吗?”

北山侯不想再听下来,“本侯没有女儿!”

他站了起来,有些落荒而逃地离开酒楼,周奉急忙跟了上去。

“侯爷,那人是谁?怎么……”

“你去把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