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或雍说的第一句话。

宋或雍则朝熊然喘息道:“熊仔,别怕,我来了?。”

顾不得地板上的玻璃渣,他双膝跪下,伸手去抬压在熊然身上的书架。

熊然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戏服,夏戏冬拍,汗水已经将白?色的T恤湿透,细密的汗珠从顺着黑色发?丝从脖颈滚下,明明一路奔跑而来,脸色却和后面的墙一样?白?。

“熊仔,别怕,别怕.......”他完全没有听清熊然问他鞋去哪儿的问题,小心翼翼的抬起书架,瞳孔剧烈失措的颤抖,嘴里不断喃喃的安抚之词,像是陷入某种轮回的幻境。

熊然被他小心的拉出来,失而复得般牢牢抱在怀里,僵硬的身体终于在此刻放松了?下来,宋或雍将熊然贴在自己心口,力气大的像是要塞进?自己心脏里面一样?。

熊然五感?里霎那间充斥着的是无数个?狼狈的宋或雍。

耳边是他的心跳和喘息,每一声都很急、很快,很大,隔着一层上下急促起伏的胸膛,那剧烈的心跳声与喘息告急,冲进?熊然的大脑。

对方的嘴巴正急切的说着什么,干涩起皮的红唇一个?用力,就裂开一个?口子,鲜血瞬间汩涌而出,荒芜的红与青白?的皮肤形成极致反差。

四肢的神经都被宋或雍强大而失控的约束力挤压的沉痛,熊然艰难的抬头,看见了?对方的脸,就贴在自己头顶,眼皮都不敢眨的盯着自己,满眼的赤红,连瞳仁都被晕染,被血丝分割的细碎。

宋或雍的身体在颤抖。

“宋或雍,我没事。”熊然朝宋或雍笑,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我没事,别担心....”

宋或雍没有说话,只是急喘,一声接一声,像溺水的人终于冲破海面,呼吸到了?氧气,带着某种绝处逢生的意味。

很久之后,宋或雍才说话,闷而嘶哑的声音从很深的地方发?出:“熊仔,熊仔.....”他一声声呼唤他。

熊然应他:“我在,我在,宋或雍,别怕,别怕。”

抱着他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熊然顺着那湿漉漉的胳膊摸向对方的唇,擦掉上面的血渍。

宋或雍紧紧攥着熊然的另一只手,黑红的眼睛深深注视,接着抱着他起身,踩在来时已经沾了?血的玻璃上往外走。

“别怕,熊仔,我带你离开这里。”他将熊然的头护在胸前。

脸紧贴着宋或雍炽热的胸膛,鼻尖满是他的气息,原本清冷的酸涩果?香在一路的疾跑后被满心的焦灼加热,滚烫的极具冲击性,将熊然的嗅觉全部包围,像是守护的士兵,牢牢阻挡着外面的陌生气味。

这种属于宋或雍的温度、味道,让熊然酸涩的眼睛更痛,潮热起伏,他仓皇伸手,摸了?摸眼珠,指尖却是干的。

“熊仔,痛不痛?都怪我,来晚了?。”宋或雍一边快速下楼,一边问熊然,手还在他的腿上摩挲,语气中带着浓郁悔痛。

“不痛,我没感?觉的”熊然故作?轻松的登了?蹬腿:“我身上都是棉花,不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