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吗?之?前我喝醉,你来接我,手?机掉了,捡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看见了你的屏保。”

熊然闭了闭眼,他吸了短促的一口气,他的手?机的屏保是一家人的照片。

“我早就见过你母亲了,还是你亲自带我认识的。”宋或雍没有任何血色的指尖抚过熊然的眼睫:“十年前,在电影学院,她的苹果掉了,你让我去帮她捡。”

熊然在记忆找到了当年的画面,那?时,母亲的袋子破了,苹果落了一地,他看着她的白?发思?念和不?忍涌上心痛,于是就让宋或雍去帮忙。

他没想到,宋或雍的记性那?么好,那?么灵敏。

“你不?是很喜欢躲在一边观察我吗?美其名曰保护,其实就是想看我为了找你疯狂到崩溃的样子,怎么了?现在轮到我观察你,接受不?了了?”压低的声音如同蛇信,一口口吐在熊然的颊上。

熊然想起自那?以后两人稍加亲密的接触,想自己因为皮肤相?贴脸红,想自己内心的挣扎,想自己带着宋或雍从酒店逃离,想起一一幕幕。

他的面色几乎透明。

宋或雍瞳孔破碎如冰:“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是全世界最蠢的人?就像我一样,明明知道你一次次的愚弄我,可是看见你出现在我身边,我还是好开心,知道你生病,我心……”

他极力克制失态,眼角满是湿润血丝 。

“恭喜你,熊然,终于和我感同身受了。”

吐出的气是断续的,心被刀刮下?一片片,干在风里,熊然松开印着泛白?指节的地衣,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是破的。

“你说过不?想看见我,我会辞职,会滚远,不?会再?让你看见了。”

空间里是长久的静默。午后的日头正好,穿过窗户,本来是暖和的,可进入这个?窒息的空间,就像是冰箱里的灯,无?论如何都照不?暖,光晕都是冷色调。

半晌,宋或雍冷笑一声,接着,熊然的唇传来剧痛,像利刃插入其中,撤开就要流血。

是宋或雍咬了他,毒液注射进皮肤,看着熊然的不?可置信,对方眼中畅快恣睢更深。

“让你跑了,我那?么多?年的耗费岂不?是很亏?”宋或雍松开唇,用红信轻轻舔舐着那?两个?深深流血的伤口,像麻痹猎物?一般,动作缱绻温柔,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骗你的,你得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想想,怎么对待你的。”

他盯着熊然的,收回沾着血的舌尖,上面一点的赤红和他的卧蚕的痣辉映,都像是熊然的血。

*

熊然感觉身体沉沉的,头也有些痛,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熊然费力的举起震动的手?机,是一串高伊彤发来的微信,熊然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对方要给她要to签。

都这样了,哪里还来的TO签,熊然被吵到头晕,刚准备拒绝,酒店的门响了。

打开了,是汶小月,手?里还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