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在火中飞,火舌点染了他的翅角,他飞的自在,浴火不?灭。

他笑着,熊然听见?了他的声音,也是笑着的。

“那抱歉,我可能?要辜负你的信任了,他说的对,他说的都对,火就是我放的,我一个人?放的。”

.......

“不?可能?…不?可能?的…”好半天熊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太过震惊,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不?愿相?信。

对方松开?了熊然,视线望向阳台上那盆已经枯萎了的春兰,本来是被好好养着的,这个季节宋或雍那么精心的照料,它会开?的,只可惜,熊然离开?了,他没了心劲,某天忘了关窗,一阵寒风钻进来,之?后不?过几天,它就败了。

看着那发黑发褐的叶片,许久,他轻声喃喃:“没什么不?可能?的,这是事实,我就是想让他们死啊。”

遇险

宋或雍最终没有带上熊然, 但熊然还是去?了。

他蜷缩在黑暗中的一角,周围全是衣物布料,时不时还颠簸几下, 耳畔是轮子转动的声音, 熊然被?挤压的没有半分活动的空间也不敢动, 怕被?宋或雍发现。

他趁着宋或雍没注意, 躲进了他的行李箱里,被在不大地方挤压的扭曲,这?本来是很难受的, 可熊然却?莫名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

在逼仄的黑暗里, 鼻尖都是淡淡衣料香气, 那是属于宋或雍的味道, 熊然不可避免的陷入回忆。

宋家的那场火是真大啊, 滚滚的黑烟将?月亮都掩盖了, 无穷无尽的火焰将?雕梁画栋的宋宅很快吞噬, 吐出来的只?有一堆焦黑的断壁残垣和三幅人骨,谁见了都觉得惨绝人寰、叹一声可惜。

可熊然万万想不到,这?场惨不忍睹的大火是宋或雍放的。

他烧得....烧得可是自己的家啊!

层层叠叠的记忆不断涌现, 画面由灰白变得鲜艳,所有细节栩栩如生,十五岁的宋或雍和那个时候的宋宅就站在自己眼前。

少年俊秀、鲜艳的面庞不曾褪色,他的那双细致的丹凤眼, 点墨清晰, 瞳孔剔透, 里面透出的是张扬不懂遮掩的恣意、高傲、执拗。

熊然同?他对视, 便明白了。

他要烧的,就是自己的家, 不,更确切的说,他要烧的是没有了楼明烟和宋凛的宋宅。

少年多干净啊,他是有洁癖的,看什么东西都嫌脏,兜里的手帕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容许旁人来玷污自己的家呢,或许在宋斯一家住进来的那一天,在少年看来,宋宅就已经脏了,不是他的家了。

但他没办法,他太弱小,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家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在他看来,索性彻底的毁灭,玉石俱焚,才能阻挡这?一切。

一切的一切,宋或雍都早早策划好了,他送管家和自己离开,并?引燃了堆放在地下室的爆竹,或许房间里还被?他放了其他助燃品,才让火势烧的那么猛,那么快。

是的,宋或雍的决心很大,被?抢走就毁灭,被?践踏的就毁灭,被?凌辱就毁灭,那不是鱼死网破,在他看来,那是干净了,再没有什么可以把?它们玷污。

他有着高度的自洁,他的眼睛容不得一点沙子,而?这?份自洁,让他对自己的要求更严苛。

那么反过来说,他真的想杀宋斯一家吗?

未必,如果?真的想杀,宋思白和他的母亲逃不出来。

但他真正想要杀的,是他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熊然喉咙一紧,眼底温热,他想起?当时自己冲进宋或雍卧室的情景。

宋或雍就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双眼闭阖,手搭在胸前,就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