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派千人精锐护送,将这离宫方圆十里都驻守起来。可大王说人越多行动越是不便,会生出无谓的拖延。且这般大动静,必引人注目,反而容易声张出去。最后商议之下,他执意就带这么些人,谢长史也无法,只好听他的。”
我说:“他这般想也不无道理。既是赶着治病,自当轻便为上,顾虑太多反倒误事。”
冯旦叹口气:“我也知晓此理,只是大王只让我一个近侍跟来,实在教我惶恐。自从上路,我每日战战兢兢,吃不下睡不着。大王若是在我服侍之时有个三长两短,我岂非成了天下的罪人,无颜回居庸,唯有以死谢罪。”
我想,秦王的笼络手段果真不错,无论是裴焕还是冯旦,这些手下人竟都真心实意地觉得他关乎天下福祉。
我安慰道:“你就是心思太多,自寻烦恼。”
冯旦道:“我现在亦是此想。”说罢,他望着我,满面期许,“霓生姊姊,如今有了你,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我笑了笑:“就是。”
冯旦高兴之下,又领着我去看了秦王乘的马车,我试了试,果然极好。秦王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只是与别的王侯贵人们不同,他看重的地方并非奢华金贵的饰物,而在于舒适。故而不懂的人总会夸他简朴。
如今再看这马车,显然比我从前随他乘过的那些更好。除了轮毂车轴加了防震的物件,车内也颇为讲究,一层一层地交错垫着厚厚的毛毯、裘皮和绵褥,力保不至于在路上把秦王颠坏了。
“姊姊。”冯旦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你说,大王的病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