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几的身高，又瘦成这样，看起来几乎病态。脸上黑眼圈很重，瘦的几乎脱相，下巴的胡子碴是应该好几天没打理了。

那个在视频里跳着街舞的自信阳光大男孩，已经从他身上抽离。

现在的他，瘦弱、沧桑、孤僻。

简直是换了个人在这里。

……

“哈~你先坐。”

他招呼一声，让陈燃坐下。

又去床头柜翻找东西，翻了一遍，却只找到了一个苹果。

“我给你洗洗吃。”

顾一染一脸尴尬，边说着边要往洗手间走。

“不用麻烦，聊聊吧。”

陈燃却一把拉将他拉住，坐回了那个小小的折叠床。

陈燃一坐下去，折叠穿就发出了吱呦吱呦的声响。上面紧绷的床垫，再她坐下去的一瞬间整个凹陷下去，陈燃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挨地上了。

陈燃皱着眉，抬手指了指左侧的空窗问道：“怎么不睡在那张床?”

顾一染回答着：“昨天刚腾出来的，一会儿还有人要搬进来。”

他继续问陈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陈燃直言不讳：“姐太聪明，逼问了你的经纪人。他不告诉我，我就爆他艺人黑料。”

顾一染扯出一抹微笑，对她提出了个疑问句：“他艺人的黑料?不会要爆出我的黑料吧?”

“你可真够自信的，哪里值得我们出手? 怎么也得是头部艺人，才能拿捏他们呢。”

陈燃毫不迟疑的怼了回去。

“不过~你们公司的黑料我查到一堆，又多又猛，拿一个出来都是能让他关门倒闭的程度~”

“顾一染，以后进我公司吧？”

陈燃邀请他。

“不去了，我现在挺好的。”

顾一染拒绝了她的邀请。

“好个屎? 你在担心违约金吗？区区两千万? 我帮你出，你不用有压力。而且…凭姐的实力花不够两千万也能解约~”

“谢谢，你帮我出了两千万，我还得补上这两千万才算够。但我现在…没时间没精力。没事，在熬三年合约就到期了。”

“顾一染你是不是傻? 你难道不清楚，三年后到底会不会是真的到期吗？他们会继续压榨你、剥削你! 你熬的住，阿姨熬的住吗？ ”

陈燃指着顾一染就是一通臭骂，她企图骂醒堕落的他。

但回应她的是无声，是淡然。

就像是一把燃烧的火坠入海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一时间，两人无话。

…

“爸，你小心点~护士麻烦你推慢一些，快了他会头晕。”

这时，屋里一股脑涌入四五个人，整个空间变得狭窄逼仄起来。

顾一染的折叠床铺在地上，他们根本过不来。实在不行，陈燃他俩收起床，站到了一边。

声音太大，顾妈妈也被吵醒了。

见她醒了，顾一染第一时间围上去。他低头靠近妈妈，询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

新进来的那群人，家属和病患看起来都是热性子，进屋就开始大吵大喊。

陈燃烦到夺门而出，一刻也待不下去。

走到安静的地方，她拨了一通电话，屏幕显示的是：［宝贝男朋友］。

……

“1502一床家属，麻烦配合换一间病房。”

护士长带着三四个小护士走了进来，陈燃也跟在后面。

顾一染看见她们，眼里没有一丝疑惑，他应了一句“好的”，便开始迅速收拾东西。

这种随时换病房的事，他已经不记得发生了几次，医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