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绣有海棠花的嫁衣,只因小妾不能穿凤,所以这嫁衣上是红色的海棠花,倒是做得挺得体大方。只是没想到阿草还有这手艺,一直准备渊卿代嫁,故而船上没有第二件女孩穿的嫁衣,于是,阿草将原来的改小了,还挺合身。
长发放落,只盘起上面的一部分,仅戴一朵大大的红花,简洁朴素,又不失喜气。在梳妆台的柜子里翻了翻,又找到一盒胭脂,和两枚红色的耳钉。耳钉戴上耳垂,用胭脂抹于掌心,搓开,轻拍于双颊,勉强上了色,再点上唇少许,一个鲜艳的新娘在镜中微笑。看着镜子中的脸就像看渊卿的女妆。
回想这半个多月,我每天第一眼看见的是这张脸,最后一眼也是这张脸,朝夕相对,日夜相伴,还真对这张脸产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起身,拿起桌上的大红吉祥绳结佩于腰间,再拿起红头帕,一个小媳妇活灵活现。没想到第一次穿嫁衣,戴红帕,会是为了不怎么相干的人,全是为了那龙珠,哎,小娘早晚会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
背上自己简单的行囊,出门时,渊卿一身喜服在阿草的搀扶下,已站于门外。渊卿在喜服的承托下,面色有些好转,但疲倦的面容,依然让人忧心。当他们看见我时,眸中都带出了一丝惊讶。
“怎样?是不是看着不习惯?”我撑开双臂,让他们好好看看今日小娘之简约式新娘的装扮。
他们都在片刻的怔愣后笑了。
“是有点不习惯。”阿草不好意思地说,“自从殷姑娘易容成少尊的妹妹,大家一直挺不习惯的,因为圣女的脾性与殷姑娘完全不同。”
“是嘛。呵呵。也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圣女叫什么?”
“她叫沐雪,咳咳……”
原来巫医族没有姓氏传统,要记下来。沐雪,听着名字就知道跟小娘的性格南辕北辙。
“咳咳咳咳……”渊卿咳了起来,这次咳地很重,手中的红帕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唇,阿草担心地抚拍他的后背:“少尊,要不还是阿草替你去……”
“咳咳咳咳。”渊卿抬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可见他的固执。我也有心想劝说,却看见有人跑来。
“少尊,九千岁派人来接圣女了。”他看见渊卿咳嗽,也紧皱双眉。
渊卿缓了缓气,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绘有兰花的药瓶,取出一颗药丸含在嘴中。我个亲爹的,他连“速效救心丸”都带上了,今晚是势必要跟九千岁决斗了!
没有人敢再次劝说渊卿留下,渊卿带上我来到甲板前,所有船员脸色都很难看,他们在愤怒,我一时也不知道他们在愤怒什么。往下看时,看到了一辆牛车。就是平常普通的牛车,唯一不同的是青牛头顶,今日戴了朵红花。牛车上挂了一面旗帜:千岁。宛如生怕别人不知这是千岁府的牛车。
赶车的是一个小童,一身简单的喜服。
九千岁接小妾居然用牛车?羞辱之意何其明显。小妾虽不及正室,但至少也会找匹毛驴或是骡子来接。而且又是九千岁娶小妾,最起码也该有顶二人轿子。难怪巫医族的族人气得黑脸发了白。
这是皇都的港口!
港口边有多少人在看!
太丢脸了。我都替巫医族丢脸,还好他们自己把旗降了。
渊卿沉眉不语,转身取过我手中的红帕,亲自为我带上,然后轻轻说了句:“我背你下去。”
“啊?不……用了吧。”不是小娘我客气,实在是您老这身子骨都及不上当年八十岁的老娘。这如果走到一半,他摔下甲板,落到水里。今天就又要湿身啦。
渊卿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做好了背我的姿势,如此情势只好上去。这也是千岛国出嫁的传统,由娘家人背新娘。他背起我时,脚步趔趄了一下,我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