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收起镜子,随手在自已的物品中翻找了一下。

“腰背损伤的话……这个吧。”

她翻出一瓶红花油拿在手中。

条件简陋有限,她自已素日也用这个。

安妤走出帐篷,打算去寻纪半夕的驻营帐篷。

女兵少,都在一处,但她有些拿不准纪半夕在哪个里面。

夜晚巡逻之人见她没睡,还有些奇怪。

“安妤姐,你怎么还没睡啊?”

干他们这一行的,要快速入睡保证睡眠,确保自已有足够的精力,随时随地听从指挥与调遣。

按平常,安妤不可能那么晚还在外面晃悠。

安妤在营中人缘好,遇见她的一般都会同她打招呼,现在大部分人都休息了,看见安妤没睡,还有些好奇。

况且安妤今天宣泄那么久,早累了吧。

安妤对上那询问的语气,赶忙笑笑。

“有些事,那个……纪半夕的帐篷在哪?”

周遭寂静,安妤同巡逻谈话之时都是小声的。

巡逻一听,抬手一指。

“纪半夕啊……那边中间那个,安妤姐你找她做什么?。”

安妤看了一眼,拍拍巡逻之人的肩膀。

“有点事,谢了。”

随后安妤头也不回的朝那边走去。

纪半夕此刻正在帐篷中,艰难的给自已的后背与腰部上药。

她看不见后背伤口,也看不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疼得有些钻心,让她额头满是冷汗。

纪半夕今天烦躁得紧,运气不好挨揍不说,回来摸了摸兜,舅舅送她小镜子没了。

“真是水逆,tmd,怎么肩上也疼……”

她暗自咒骂,本来回来想直接躺下休息,但哪哪都疼,让她转辗反侧。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腰间如针扎一般疼,让她直接在梦中疼醒。

没办法,她只得爬起来自已摸索着上药。

但困也是真的困,她此刻终是放松了全身,不再紧绷着自已,倦意一波一波来袭。

不上药的话,明天可能会直接爬不起来。

素日不是没有受过伤,但背部这么大面积还是头一遭。

纪半夕咬着牙,因为背部肩胛骨处也疼,她只得脱去上衣,慢慢找着伤口。

输家的惩罚罢了,她受得住。

她一声疼没喊过,寻思以后有机会了,这仇一定还回去。

“长那么温柔一张脸,做事真是下狠手,今天真是倒大霉,纪半夕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抽签,自已什么运气自已没点数是吗?”

纪半夕一边骂自已一边用棉签沾取了碘伏,摸索着伤口,试图擦上去。

有些地方擦伤破皮,她指腹摸上去时,火辣辣的疼。

先用碘伏消一下毒,有伤口的地方贴创可贴,较大的话包扎一下,用些药,防止感染。

但淤青只能等它自已好。

她轻嘶一声,反着手涂碘伏消毒,冷不丁自已背后有凉意传来。

纪半夕还在寻思今夜风大吗,怎么有些冷?

凉风没能让她清醒,脑子依旧有些昏昏沉沉,动作稍微迟缓了些,小心翼翼的。

她决定上好药便睡觉,自已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她这人好睡,靠着墙边都能睡着,今夜例外,这身子太疼了,毕竟她不止一次被安妤踹在地上。

这边都是女兵,她帐篷在中心一带,纪半夕也没想太多,更没想到安妤会悄摸进来。

纪半夕还沉浸在自我世界,嘴便被一只手捂住,她惊觉自已帐篷里进来个人。

脑子在这一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