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妤说完后便站定,纪半夕看着她,终是有些委屈开口。
“又要离开吗?我当然知晓危险,可也只是为多见见你。”
回应她的,只是安妤那无奈的笑。
她伸手轻抚在纪半夕的脸上,细细摩挲,似要把这些刻在眼眸中,骨子里。
纪半夕就那么看着她,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走好不好, 我有很多话想同你说,也想知晓,沈白瑜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你是知晓的,对不对?”
但安妤只是苦涩笑笑,说出一个字。
“乖。”
她说完便离开 ,纪半夕心中慌乱,如同前几次一样伸手向前,却依旧只是一场空。
思绪渐渐清明,却睁不开眼。
又走了,终究留不住是吗?安妤和沈白瑜,明明是一模一样脸,为何差别那么大……
两人对她都是独特的吸引,让她不自觉沉沦。
脸上有冰凉感传来,纪半夕心中微微定了定心神。
池筠初在给她擦拭血污,她感受到了。
这时候,卿辞已经拿着药瓶进来。
“筠初姑娘,这是冥宿不玄那家伙给的药,你帮忙喂给我四师妹吃下。”
卿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纪半夕想要睁眼,却无法睁开。
太累,很困,困到她怀疑自已在做梦。
“好。”
池筠初点头应下,从卿辞手中接过药瓶。
她拿出那药丸,轻轻送到纪半夕嘴里。
纪半夕吃到药丸后,下一秒眉头便皱成了川字。
苦涩蔓延到全口腔,她咽下一口,差点把自已送走。
虽睁不开眼,但还是忍不住出声。
“苦。”
她想反抗,但药丸化成了水,已经吐不出来。
冥宿不玄给的是什么药丸,怎么那么难吃?
池筠初看她这难受样子,从空间中掏出了些许蜜饯。
这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
儿时池聿至要么被她揍哭,要么她逃功课,需要个人给她通风报信。
没办法,池聿至一哭,池筠初便拿饴糖或者蜜饯堵住他的嘴,逃功课时便用来贿赂他,让他不要告诉娘亲,顺便帮她把风。
池聿至总是唯唯诺诺的答应她,而她则是出去潇洒,把自家弟弟当妥妥的工具人。
她拿出一点,放进了纪半夕口中。
甜味压住苦涩,纪半夕的眉头终是舒展开。
池筠初看着她这样子笑笑。
“跟小池一样,都还是爱吃甜食的年纪。”
她的帕子轻轻抚过纪半夕的额头,如刚刚一般把她头上的薄汗擦干。
一想到池聿至,池筠初又有些伤怀起来。
自已这个弟弟,瞒着所有人,把自已的神途断送用来赎罪。
她这个做姐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尽自已最大能力救他。
纪半夕很想知晓池筠初来此的目的,但又不好问,现在的她,只觉得好困好困。
她终是失了意识陷入沉睡。
池筠初在一旁照顾着她,冥宿不玄则是把自已那身子骨好好放在自已屋中床上,细细擦拭着。
他看着这骨架,思绪万千。
当年落下损仙台之际,他一度以为自已也会变成这底下那没有脑子的怨灵。
冥宿不玄的手摸上那遗骨,指尖被遗骨灼伤时才回神。
“嘶......”
这个身体是仙体,触碰到自已这具邪祟之体,会灼伤是必然的。
他是煞神,靠近他的人,自是没有好下场。
“今日那来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