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说,倒是让池筠初沉默了。

她确实没有想过。

“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阿姐难道没有发现,近百年来,凡在池家周围的仙门,都出事了吗?”

池聿至的拳头已然攥紧,他眼角微红看着自家阿姐。

池筠初一直皱着眉,不曾说话。

她依稀记得,自小开始,她家旁边的邻居总是更换,像是诅咒一般。

若是官员必定降级,若是商户必然失财,若是仙门必然会出事,时间一长,家破人亡不在少数。

池筠初一直认为是人各有命,但这一刻,她有些无力。

气运不见,命运改写,霉运缠身,哭丧遍地。

施家在她家旁边住得最久,结局最悲。

池家的家产很多,算是垄断了整个镇的产业。

但近两年,慢慢有些不景气,但还是不容小觑。

周围倒是也没有听见过哪家出事或者如何,异常平静。

池筠初头疼,示意池聿至继续说。

池聿至低下头,有些难受。

“阿姐,我自私自利,虽令牌对池家很重要,我甘愿认罚。但是近百年来的基业也不是一夕之间便能瓦解。”

池聿至脑海中,满是施砚的笑,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之上。

若不是褚神令,阿砚也不会生病,她父亲也不会为了她去制作药人,伤害无辜魔修。

“我不希望池家依附褚神令而活,更不希望有人再被令牌带走气运。再者,被有心之人拿走利用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池聿至说完,终是松了一口气。

“你说这个,我无法评判你的对错,等阿娘回来吧。”

池筠初抱着手看着他,心中有些沉重。

褚神令是神器,她听过褚神令的反噬,五年内五感尽失,活在无尽黑暗与痛苦中。

无声无视无觉,就算是修仙者,也会什么都感受不到,而且神智会越发不清晰,渐渐忘记所有。

但封印的条件交易却很多,池筠初在想,池聿至把自已关在房间的那三个月,一定是在研究这个。

一定有办法解的,一定有的,小池他那么年轻……

池筠初想到自家师尊,师尊游历世间多年,一定会知晓方法。

池聿至垂眸,“阿姐,我以成神仙途做的代价。”

“你疯了!”

听见他如此说出来,池筠初怀疑自已的耳朵。

成神仙途……难怪近两年他的修为丝毫没有变化。

池聿至笑笑,笑得坦荡。

“阿姐,要如何罚,我都认,我平生所求,早已化作尘埃,我没能救下阿砚,可我想救下更多的人。”

他语气不卑不亢,没了褚神令,池家并不会有多少损失。

儿时还被人称做天才少年的池聿至,现在只会被人调侃为草包少爷。

池筠初气的说不出话,就那么看着池聿至。

“我该说你什么好,是对是错,谁能评判……”

成神仙途,多少人梦寐以求,他却拿来封印褚神令。

“你有没有那么一刻……后悔过?”

好半天,池筠初问出这么一句。

池聿至摇摇头,“阿姐,阿砚说她喜欢紫藤,将她葬于花下。”

他没有正面回答池筠初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往事。

“对了,阿姐可知晓,沈家被灭门的前几晚,父亲带着褚神令去了沈家周围,立起法阵,启动了它。”

池筠初睁大眼,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说爹爹他……夺了沈家气运?”

“嗯,我亲眼所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