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披起月白色的中衣,横过腰带松松地系住。
谢潜鱼现在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虽然对方的神智仍有些不清醒,但是已经不似方才那般躁狂。
只是那根刚发泄完的男根仍不曾疲软,依旧硬挺地趴在谢潜鱼结实的腹上。
谢玄衣喝了一口茶,将茶盅递了回去,他拉上被子替谢潜鱼盖上之後,这才将方才许诺要还给对方的骨雕系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将那块小小的牙白色的骨雕按在谢潜鱼心口,自己的心中亦多出番感慨。
人生渺渺,故人难再,沧海已作桑田,而自己竟连自己也做不成。
他曾想做一个能保护好自己兄弟的兄长,到头来,却只成为带给对方伤害的人。
打听到谢玄衣的尸首就被掩埋在南郊的某处,数名修罗教的教众挖遍了这附近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他们疑心消息有误时,一人挖到了一具尚新的棺木,棺木打开之後,只有一身墨色龙纹的帝王常服,却无尸骨在内。
众人面面相觑,收起那件衣物,随即回去向穆青复命。
鹰扬国尚黑,墨色龙纹乃是帝王才能用的衣衫花纹,穆青拿著这件龙袍在手中仔细摸了摸,这布料以及这绣工,的确出自皇宫之中。
即便摆在穆青面前的是一具腐烂的尸体或是森森的白骨,他尚能让对方血肉复生,但是只是一件衣服,却是什麽都做不到的。
分明有探得谢玄衣的确就葬在南郊附近,但是挖出的墓穴之中却只有一具空荡荡的棺椁。
难道谢玄衣没有死?又或是另有蹊跷。
穆青修眉微蹙,冷漠而俊秀的面容上一抹孤寒掠过,他抱紧了怀中的墨色龙袍,转动著轮椅来到一面铜镜之前,望著镜中消瘦冷酷的自己,喃喃说道,“既然谢玄衣不在棺材里,那他肯定还留在某个地方。皇宫……说不定他还在皇宫里,说不定……他还活著。他是毁了我修罗教的大仇人,诸位教众听令,势必查处他的下落,回报於本座。”
整个鹰扬国,除了林木子和少数几个已被灭口的太监之外,再没人知道前任皇帝谢玄衣的尸首究竟在那里。
谢苍穹静静地看著神色栩栩如生的谢玄衣,掀开对方身上的薄被看了看,又盖了回去。
“我马上与大臣们商议军政大事,回来再替皇兄你沐浴,你就好好休息会儿吧。”
谢苍穹边说边笑,抬手轻轻抚弄了一下谢玄衣鬓角散乱的发丝。
他含情脉脉地望著对方,就好像许多年前如此偷偷地望著谢玄衣一般,只不过,当时他只是偷偷地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皇兄,而现在他终於能用带著爱意的目光直视对方。
纵然受到了林木子药水的保养,谢玄衣的脸色依旧只有一片死人的青灰。
他的唇再也血色,亦再也不会勾勒出一道淡然从容的笑容,让人看得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