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紧闭的大门,门外久候的阴影似乎已经昭示了什麽。
“怎麽会没有时间?您现在不是皇帝了,应该更有时间吧。”
陆夭夭瞧谢玄衣突然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讥诮了起来,明明这人因为太过昏庸无能而被从皇位上赶了下来,到这时,架子却还端得十足。
谢玄衣不语,只是伸手拿起了陆夭夭的衣物,著令他穿上。
“你现在就走吧。”谢玄衣说完话,又似想起什麽,他环视了周围一眼,从地上捡起了那根碧玉咽杆,这个东西是现在他拥有的唯一值钱的物件了。
他把烟杆放到陆夭夭手里,轻轻地拍了拍对方温暖的手掌,“这个送给你,就当补偿你因为我受的诸多委屈,也感谢你愿意过来陪我。”
要不是那个阴沈的老太监押著,谁愿意过来陪你啊?!
陆夭夭轻咳了一声,看在那根通体碧绿的烟杆面子上,并没有将肚子里的腹诽说出。
他知道那根烟杆绝对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谢玄衣会送给自己。
“这东西这麽珍贵,夭夭真是担受不起啊……”陆夭夭贪婪地摸著烟杆,一边极为想将此物占为己有,一边又怕因此再引出什麽差池。
“哈哈哈,放心地收下吧。”
谢玄衣看著对方那狡黠贪财的样子便忍不住好笑,也不知是不是笑得太厉害,他随即却捂住嘴闷咳了几声。
几缕扎眼的红瞬间从谢玄衣的指间流了出来,陆夭夭看得心中一惊,顿时笑意全无。
“二爷,您……”
“没事,你该走了。”
谢玄衣镇定地抬起眼,直直地看著大门缓缓打开,身著紫金海棠服的宣华已带著几名宦官走了进来。
“这是……”
陆夭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强行将自己从刑部大牢里带出来的太监头子,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也看出了对方脸上阴沈著阵阵杀意。
“到时候了吗?”
门外几缕清光,透过浓荫射落在门槛上,斑驳成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