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股混合着桂花酿的雪竹香。那雪竹香的浓郁程度,几乎和公子屋里?刚熏染出来的衣裳不相上下。
他来不及细想,朝楼上匆匆瞥了一眼,就紧随在苏妙漪身后,飞快离开。
客房里?,江淼裹着厚实?的披风坐在床榻上,发丝还湿淋淋地淌着水,有些惊魂未定地盯着摇曳的烛火。
苏妙漪赶到时,就见一个婢女正?端着碗姜汤递给江淼,给她?驱寒。
“怎么回事?”
苏妙漪风风火火地走?过去,“怎么好端端的,还能掉进水里??”
江淼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婢女和遮云。
苏妙漪会意,转身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遮云不明所以,但离开时还是顺手带上了门。
门一关上,江淼就脸色发白地对苏妙漪说?道,“有人要杀我!”
苏妙漪一惊,不可?思议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谁要杀你?”
江淼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一个人在廊桥上发呆,忽然就有人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下,我这才掉进了水里?……”
苏妙漪惊得回不过神来,半晌才将?信将?疑地,“可?这是容府,容府怎么可?能有人要害你呢?退一万步说?,想杀我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会杀到你头上……江大师,你不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卜卦灵验,同我开这种玩笑?吧?”
江淼怒了,将?擦拭头发的巾布径直砸过来,“苏妙漪,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我江淼的招牌没那么值钱,还不至于把自己折腾成一个落汤鸡来抬高身价!
“……我错了。”
苏妙漪有些懊恼地把巾布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揉了揉,“我饮了些酒,有些昏头了。”
江淼紧紧裹着被子,将?姜汤一饮而尽,缓了缓才继续道,“未必就是容府的人,许是外面的人混进来了。容府虽铁壁森严,可?今日?办生辰宴,宾客里?要是有包藏祸心的……”
今日?拢共就那么些宾客,江淼这话唯一指向的就是楼岳。可?是楼岳,没有理由动江淼啊……
苏妙漪眉头紧锁,怎么都想不通。
“还有可?能也不是针对我,而是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