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妙漪忽然有些喘不过气,飞快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裙带。
平复了片刻后,她才站起身,一双桃花眸又变得清清泠泠,“不论如何,容相今日?肯赏脸来参商楼,民女不胜荣幸。民女还有事要忙,今日?就不搅扰容相看戏了,告辞……”
“妙漪。”
容玠唤了她一声,“你该知道,我不是来看戏的。”
苏妙漪顿了顿,只?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理了理裙摆,抬脚要走。可下一刻,手腕却被容玠轻轻攥住。
“白日?里,你尚且闲暇到能被人牵着马,走半个时辰的路回城。此刻我为你而来,你却要抛下我一个人,连一出戏的时间都不肯留给我。这是何道理?”
苏妙漪眼皮跳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道理就是,那人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我们愿意在?外面走多久就多久……”
“我是你的义兄。”
“义兄如何能与未婚夫比?”
“苏妙漪。”
容玠不肯松手。
苏妙漪挣扎半晌,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些躲在?暗处、却放着精光的一双双眼睛,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坐回了原位。
容玠这才松开了手。
“你究竟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怎么我做什么你都知道?”
苏妙漪面无表情地开始阴阳,“今日?刺杀我的那些人,不会不是楼家派来的,而是你吧?”
好半天没得到回应。
苏妙漪眉梢一挑,偏头看向?容玠,却见他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若有所思。
苏妙漪愣了愣,诧异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台上?,便见翊官已经上?了台,正?扮作?病恹恹的受伤模样?在?唱演第一折。
“这是江淼何时写的本子?”
容玠认真地问道。
“去?年写的。”
“说的是什么?”
苏妙漪奇怪地,“你何时对这些感兴趣了?”
容玠随手给苏妙漪斟了杯茶,递过来,“我都花了双倍价钱来参商楼,自然不能浪费。方才被你分了神,错过了最?要紧的开头,起码值一贯钱。”
“……”
苏妙漪难以置信地看他。
如此斤斤计较、守财抠门,当真是容玠么?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为了不给容玠赔这一贯钱,苏妙漪开始毫无情绪地讲解他错过的剧情,“说的是一官宦之子,遇刺坠崖,被一渔女所救。渔女对他一见倾心,对他百般照顾,他却眼高于顶,打?心底里瞧不起渔女,可碍于自己的伤势,又不得不依仗渔女……”
话音戛然而止。
苏妙漪瞳孔震颤,忽然意识到容玠为何会格外留意这出戏。
她蓦地转眼,就见容玠的目光仍不偏不倚地落在?台上?,留给她一个难以分辨神情的侧脸,只?能看见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随着音律和唱词一下一下地轻叩着。
苏妙漪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她咬着牙根,恨不能现在就冲回去把江淼撕碎
这本子刚写出来的时候,她就同?江淼闹过几?次!
因?为太像了,简直就是照着她和容玠写的。
后来江淼打?包票,说只?有开头有一点点借鉴,后面绝对看不出他们的影子……
苏妙漪这才妥协了。
要知道有朝一日?,她会和容玠单独坐在?一起看这出戏,她就是打?死江淼、打?死自己,也不会同?意改这个话本!!
眼见着台上?的渔女对公子嘘寒问暖、死缠烂打?,苏妙漪垂在?身前的手一点点攥紧了裙裳。
这出戏她并非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