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直到后脚跟撞上了屋内那扇屏风的雕花底座,苏妙漪退无可退,才攥了攥手,站定,端出若无其事的笑,出声道,“纵使是义兄妹,也不能弃礼法于不顾吧……还是说,容府的门风就是如此放荡不羁……”

四周寒意骤起。

苏妙漪直觉危险,顾不上再逞口舌之快,径越过容玠朝外走去。

还未离开几步,她的手腕却是被人一把扣住。

苏妙漪脚下一个踉跄,就被扯回到了容玠面前,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竟是比在娄县时还要亲密。

“容玠!”

苏妙漪又惊又怒地叱了一声,“你想做什么?!”

容玠垂眼,幽沉的目光自她面上扫过,转而看向被他攥住,不得已扬起的那截皓腕。

从未戴过钏镯的纤细手腕上,此刻却多了那只既名贵又沉重的白玉镯。

“苏妙漪。”

容玠终于出声,口吻却是凉薄而冷漠的,“你便这样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13章 宜迎新 容玠眼里的痛恨和嫌恶一闪而过……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话有如一根利刺,瞬间刺穿了苏妙漪的伪装,于是压抑已久的怒意和怨气倾巢而出、山呼海啸。她还未来得及叱骂一句,倒是叫他劈头盖脸地羞辱一通!

苏妙漪骤然爆发出一股气力,挣开容玠桎梏的同时,狠狠朝他脸上挥了一掌。

伴随着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容玠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被扇偏到了一侧。

他似是被定住了一般,维持着偏过脸的姿势迟迟没有回过神,脸颊上很快浮现出微红的痕迹。

苏妙漪攥了攥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变得有些酥麻。

她看向容玠,“什么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是县主义女的身份,还是你?”

容玠缓缓转过脸,面上覆着一层寒霜,阴沉得有些可怖。

“你不是喜欢装失忆么?怎么不继续装了?既然你容大公子全都想起来了,那我们不如好好算算旧账。”

苏妙漪冷笑,“容玠,大婚之日你背信弃义、不告而别,留下银票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便是用银钱就能打发的乞丐么?”

容玠看着苏妙漪身上的香云纱,反问道,“难道你今日混进容府,不是为了求财?”

“那也是你悔婚在前!”

苏妙漪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娄县人人说我挟恩图报、自讨苦吃,可是容玠!你扪心自问,难道我没有给你留过余地,没有给过你拒绝的机会么?每当我退一步,你却要往前进一步,你对我忽冷忽热、反复无常……那日分明是你,是你主动为我斫鱼,是你主动要试婚服……”

回想起那夜如梦如幻却又像泡影一般破灭的甜蜜,苏妙漪的眼眶隐隐泛红,气息也有些不稳,“那时候,你就该将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就该告诉我,你瞧不上我、厌烦我,而不是等到大婚那一日,等到满堂宾客齐聚的时候,抛下我……”

话音越来越轻,最后三个字甚至直接消失在了唇齿间。

太软弱了……

她已经长大了,不该像幼时那般软弱。

顷刻间,苏妙漪眼里的雾气便消散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容玠,你不该如此羞辱我。”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容玠的眼底晦暗如潮。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再次出声时,语气意味不明,“苏妙漪,若我身微命贱,你可还会对这门婚事念念不忘?”

苏妙漪瞳孔微微一缩,难以置信地望着容玠。

她知道自己在容玠心中多半是个贪财好利之徒,却也没想到他竟能问出这种话。这话的意思是她从救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