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
遮云愣住。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容玠微沉的嗓音,“让他们进?来。”
遮云一惊,转头就见容玠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面容没入婆娑树影中,辨不清神情。
裘家的家仆们鱼贯而入,朝容玠见礼后?,便径直朝次院走去。
然而下一刻,容玠却又叫住了他们,问道,“她搬去了何处?”
为首之人恭敬道,“在修业坊。”
“修业坊……”
容玠喃喃着重复了一遍,随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修业坊是个极好的地?段。
不过与他的住处却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他就知道……
暗室里那些鬼话都是假的,她根本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会像只受了惊的狐狸一样躲起来,躲得远远的……
容玠唇角扯出一抹弧度,自?嘲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一夜之间,容玠隔壁的次院便被搬空了。
一同送去修业坊的,除了苏妙漪、苏安安和凌长风的行李,还?有文定宴当日所有宾客送进裘府的贺礼。
“这么多贺礼……”
苏安安眨眨眼,“姑姑,我?们该放哪儿?”
“登记造册,先全部收进?库房里。”
一听这话,凌长风立刻撸起衣袖,直奔放在所有贺礼最上头的那方匣盒。
苏妙漪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容玠送来的。
“他这送的是什么……”
凌长风一打开匣盒就傻眼了,随即嫌弃又鄙夷地?从?里头拿出一沓书函,“容氏公子?、朝廷命官,出手这么寒酸?当初你们二人要成亲,我?还?送了个琉璃笔架呢……对了,那笔架后?来去哪儿了?怎么没见你用?过?”
“被砸碎了。”
苏妙漪随口答了一句,便将凌长风手中的书函接了过来。
“被谁?”
“容玠。”
凌长风反应了一会儿,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冷笑,“那他真是活该有今日。”
说话间,苏妙漪已经将匣盒里的书函一一拆开,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几封破信,又不能?当银票使。还?看得这么认真……”
凌长风酸溜溜地?凑了过来。
苏妙漪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这是谏院的公文和奏报,全是知微堂的探子?打听不到的朝政机密……”
凌长风一怔,从?苏妙漪手中接过那些书函,翻看了几页,脸色也变了。
苏安安忽地?想?起什么,恍然大悟,“这是不是就跟当初知微堂刚开张时,他以容氏藏书楼为贺礼是一个意思?!姑姑可以出租容氏的藏本赚钱,现在也能?将这些奏报登在小报上?卖……”
“想?什么呢?”
凌长风直接在苏安安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姑姑都说了,这些是朝政机密,若是泄露出去,知微堂和容玠都落不着好!”
苏安安捂着脑门连连后?退,悻悻地?闭上?了嘴。
凌长风皱眉,看向苏妙漪,“他祖父和父亲当年是如何获罪的,他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果?,现在送来这些是想?做什么?想?和你同归于尽?”
“……”
苏妙漪一声不吭地?翻看着那些奏报,若有所?思?地?转身回了屋子?。
***
骑鹤馆被称为商行里的金銮殿,而骑鹤馆的印鉴,就好似文武百官上?朝时手中拿着的笏板。有了这印鉴,苏妙漪终于可以在骑鹤馆内畅行无阻。
大堂里依旧候着不少小商铺的东家,大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