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身边,脸上都不知?该做何表情,“你怎么都没告诉我,裘恕是你的……”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苏妙漪冷飕飕飞过来的眼刀截断。
凌长风喉头一滚,将“继父”二字咽了下去?。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除夕夜给苏家送来烟花的是什么人,才恍然明白苏妙漪为什么会“好心”地替他与裘恕作对,还要“帮”他夺回家产,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路见不平、行侠仗义,而是因为夺母之仇啊……
凌长风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很?快,那点失落就?又烟消云散。另一个念头冒出了出来:裘恕能?让他和苏妙漪同仇敌忾,这似乎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就?在他纠结时,苏妙漪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
凌长风望着苏妙漪的背影,又扫了一眼街道两边林立的茶楼酒肆,忽然似有所悟地对祝襄说道,“看来这条街的确有可能?姓苏,那凌家家业夺不夺得回来也没所谓了啊……”
祝襄:“……”
凌长风咧嘴一笑,双手枕在脑后,没心没肺地哼着小曲离开。
祝襄面?无?表情地掐了几下人中。
***
胤朝文官,皆由吏部的考功司年?年?考核,又由文选司掌升迁调动。此外,官员选任也都是由文选司负责。今日,从各地官学直取入仕的学子,和去?年?成绩稍逊、选官剩下的进士们,都会来吏部领取授职的官凭。
日上三竿,吏部大门敞开着,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员进进出出,有的面?带喜色,有的满腹心事?,有的弹冠相庆,有的强颜欢笑。
容玠下了马车,在门侧自?报姓名后,便领着遮云踏入吏部大门,循着指引找到了文选司。
文选司的堂前,已经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不少候选官员,就?在逐渐刺眼的日头下站着。
同样是在堂前等文选司的人来发放官凭,一群人却也泾渭分明。年?纪偏长的大多都是去?年?剩下的候选官员,而穿着褴衫、意?气风发者,则大多是直取入仕的官学学子。
容玠今日刻意?收敛,只穿了一件暗灰色圆领褴衫,发间戴着普普通通的玉冠,再不似临安城那个金尊玉贵的容氏大公子,瞧着与普通的官学学子没有太大差别,甚至还要显得更俭朴些。
于是他独自?站在树荫下乘凉,从始至终都未曾引起?他人的特别关注,甚至还听见几个人当着他的面?议论素有神童之名的容玠。
“今年?名气最?大,最?惹眼的,就?是这位容大公子了吧。想必他肯定能?留在京城的,说不定还能?与一甲前三名一样,直接进翰林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