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后,江淼、苏安安和苏积玉在正厅里碰头。
江淼摇头,“到处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
正当苏积玉急得要报官时?,江淼又安抚道,“不?过积玉叔,你也别担心。凌长风也不?见了,我估计,他现在应该陪着苏妙漪呢。”
苏积玉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看向屋外。
朝阳初升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向城西。
临安城里的豪门巨室大多?聚集在城东,而自东向西,屋舍逐渐变得拥挤狭小、陈旧杂乱。而到了最西边,更是?闹哄哄的,破败得不?像话,一靠近便满是?污秽之气。
这最西边的一条街从前叫永福村,是?临安城外最贫苦也最混乱的一个村落,直到前两?年临安城新修,这村子才被囊括进了城内,改名为永福坊。
可?临安城内的原住民大多?都会唤它另一个称呼贱民巷。
贱民巷的路泥泞逼仄,马车已?然不?能通行。
车帘被掀开,凌长风率先跳下车,又将苏妙漪搀了下来,“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来这儿??”
苏妙漪抿唇,“郑五儿?是?贱民巷出来的。”
“……”
凌长风愣了愣,忽然明白了苏妙漪今日的来意。见迎面有两?个妇人?走?来,他随手拦了下来,问道,“劳驾,郑家怎么走??”
两?个妇人?上下打量着他们,“我们这儿?姓郑的多?了去了,你们找哪家?”
凌长风脱口而出,“郑五儿?,我们找郑五儿?他们家。”
闻言,两?个妇人?相视一眼,却不?约而同露出了戒备的神色,“你们是?什么人??找他们家做什么?”
凌长风刚要回答,却被苏妙漪扯住衣袖,不?解地回头看她。
苏妙漪望向那两?个妇人?,缓缓道,“……讨债。郑五儿?借钱不?还?,我们只能过来讨债。”
说着,她又拿出些铜板,放进那两?个妇人?随手提着的篓子里。
见状,两?个妇人?总算没那么警惕了。她们二人?收敛了敌意,给苏妙漪指路,“从这个巷子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左拐,河边第二家,门口挂着一串葫芦的就是?了。”
苏妙漪道了声?谢,与凌长风一前一后地钻进了前面那条破陋不?堪的巷子里。
二人?往里走?着,一路经过了不?少户人?家。有的大门紧闭,里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如雷的鼾声?,还?有各种洗衣做饭的声?响;而有几?家却敞开着大门,里头空空荡荡,似乎是?已?经搬离了贱民巷。
而这些搬空的人?家却都有一个共通点门外挂着两?盏白灯笼。
挂着白灯笼,便意味着有丧事。而凡是?有丧事的人?家,都从贱民巷搬走?了……
苏妙漪的目光从那些阴森森的白灯笼上扫过,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二人?拐出窄巷,凌长风一眼便看见了最中间那间小破屋门口挂着的葫芦,“是?不?是?就是?那家?可?他们为何要在门上挂串葫芦?有什么说法吗?”
苏妙漪扯了扯唇角,“为了招揽财气,兴盛赌运。通常只有赌徒会这么做……”
话音未落,一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便骂骂咧咧地从郑家走?了出来,一脸色惨白的妇人?紧随其后,死死扯住男人?的衣袖,哭天喊地,“别赌了……求求你别赌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债还?了,你怎么还?要去赌……你还?想把咱们家害成什么样?”
男人?脸色涨得通红,整个人?亢奋得近乎病态,他不?耐地往回扯着衣袖,“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我找大师给我转了赌运,这次一定?输不?了,还?能连本带利把之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