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和二叔的奸情要真坐实了,那也是一桩罪名,他这直取入仕的名额……恐怕就要黄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面面相觑,纷纷转头?,看向容玠消失的方向。
府学外,一辆釉顶马车已经?候在门口。
见容玠走出来,车夫朝他微微颔首,“容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容玠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马车立刻调转方向,朝城郊的六合居驶去。
从府学出城,必经?之路便是容府。自容府门口经?过时?,容玠似有所察,抬手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
容府大门紧闭,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对着容府的牌匾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容玠唇角微抿,猝然松手。
车帘落下,将一切闲言碎语都隔绝在外。
与此同时?,临安府衙外。
一老妇人?背着包袱,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门外的登闻鼓下。她战战兢兢地张望了一圈四周,忽地看见什么,浑身一颤,终是下定决定地拾起?了鼓棒,重重地朝那登闻鼓敲了过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已驶上?半山腰,停在了六合居外。
容玠被引到后花园时?,端王正?站在池畔树下,往池里撒着鱼食。
短短几日,这池塘的形状已经?被重新整修过,水面上?浮着的落叶也被清扫得?干干净净,水里原本打蔫的锦鲤不?知所踪,而是换了几条黑鱼。
容玠走到端王身后,躬身行礼,“殿下。”
端王头?也没回,开门见山道,“临安城内的新闻,本王都听说?了。此事若再闹大,便再难收场。”
容玠沉默不?语。
“依本王看,这些谣言在此刻疯传,似乎不?止冲着县主,还冲着你容九安。”
端王将手里仅剩的那点鱼食尽数抛进池塘里,拍了拍手转过身来。
“负责品评的学官已经?来找过本王,话里话外都是要将你从入仕名册上?除名的意思。他原话是,容相当年的罪名姑且可以不?论,可县主与容云暮若真有什么,容大公子这清白家世,便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服众了。”
说?着,端王从容玠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忧心忡忡,“九安,若你再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将此事压下去。你的功名,容氏的声名,便都要被铄金毁骨了……”
容玠低垂着眼,面容隐在树荫下神?色不?明,“与兄弟妻通奸,男女各流二千里。”
端王一怔,眼底闪过些错愕,“什么?”
“诛不?避贵。若我母亲与二叔确有私情,这已不?止是秽闻,更是十恶之内的乱罪,理应……”
停顿片刻,容玠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