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卑鄙的。”
凌长风蹙眉。
“若真?要找谣言源头……”
傅舟欲言又止地?看了苏妙漪一眼,“还?是知微堂竖在醉江月门外的留言板,是上面的留言率先将慕容家的事指向容氏……”
苏妙漪垂眼,“所以若真?要追究这谣言,知微堂首当?其冲。”
“是。”
凌长风忍不住转头,担心?地?看向苏妙漪。
苏妙漪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题,“还?有件事。玉川楼收买我知微堂的杂役,偷印鉴,仿小?报,这总是有违律法,该治罪吧?”
傅舟想了想,“这倒是简单。你?们知微堂将那?杂役捉出来,叫他与?玉川楼的人对?簿公堂,供出是何人收买的他。至于能闹多大,要看这给他银钱的人,愿不愿意供出更多。否则这案子也还?是局限于他们二人,按我朝律法,各打五十板。而且会留下案底,往后怕是各大行当?都不会用他们了……”
苏妙漪又是默然不语。
半晌她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多谢。”
傅舟转身看看容府的门,“那?这……”
“我来这儿,也正是为了劝他们放人。”
听苏妙漪这么说,傅舟才松了口气,“那?就拜托你?了,我在这儿等着。等到那?些人被?送出来,我才好回?去复命。”
苏妙漪颔首,带着凌长风走上前敲开了容府的门,门里守着的护院见是苏妙漪,登时让开路,将她和?凌长风放了进去。
容府偏院。
百来号人将院子里的几间屋子塞得满满当?当?,每间屋们口都把守着护院。
容云暮坐在院中?央的槐树下,手里正端着一盅茶。
而他身前,两个护院正将那?个大清早就在粥铺放言要做县主面首的读书人押得死死的。
“容,容二爷,我错了……”
那?读书人面如?土色,再?没有早晨那?副轻狂的模样,“您就饶了我吧,我,我保证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如?何保证?”
容云暮低垂着眼,从袖中?拿出一瓷瓶,拨开盖,在茶盅边缘磕了磕。
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便落进了茶盅,顷刻间融入茶水。
那?读书人更是吓得结巴起来,“我,我发誓!”
“发誓无用。”
容云暮掀起眼看他,素来温和?儒雅的面容难得被?阴翳覆罩了大半,“还?是再?也开不了口,更保险些……”
苏妙漪赶到偏院时,恰好听到的便是容云暮这句话。她的心?一下拎起来,飞快地?提着裙摆冲了过去,“等等!”
容云暮闻声转眼。
苏妙漪冲过来,微微喘着气,看向那?两个护院,“我与?二爷有话要说,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护院看向容云暮,见他不置可否,到底还?是听从了苏妙漪,将那?人堵住嘴拖回?了厢房。
“二爷这是要做什么?”
苏妙漪瞪向容云暮手中?的茶盅,“是要杀人灭口么?”
容云暮看向茶盅,“不过是哑药。”
苏妙漪简直要疯了,只觉得容家这一大家子就没一个正常人,从容玠到扶阳县主,再?到容云暮,个个都是既淡定又疯癫的!
“……有何区别?!不管你?是毒死他,还?是毒哑他,都是藐视王法!况且容二爷,你?能毒哑他一个,难道还?能将这一院子的人都毒哑吗?”
“为何不能?”
“就算是将这一整个院子的人都毒哑了,临安城的谣言就能平息吗?!”
“之所以闹出如?此?阵仗,便是要叫那?些人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