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容氏也无人?敢置喙。县主,你不是为了?容氏,是为了?容玠……”
扶阳县主的眼眶瞬间?红了?,就连眼底也浮出些血丝,她?似是骤然间?失去了?所有气力?,颓然地喃喃自语,“我不止是扶阳,我还是个母亲。身为母亲,我也不能这么做,我不能伤了?我的儿?子,更不能毁了?他……”
说到这儿?,她?却又无语凝噎,随即便像是难以承受地捂着?心口?,一点一点地弯着?腰蹲下身。
苏妙漪心口?一紧,仍是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肩。
扶阳县主抬起?脸来。下一刻,泪珠便自她?颊边滚落,落在那?紫色织金的裙裳上,浸湿了?那?鸾鸟的羽翼。
“可我这么多年分明已经克制了?,已经隐忍了?,已经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敢做了?……为什么事情还是会发展成如今的局面?若早知?如此,倒还不如……”
后半句话,扶阳县主到底还是难以启齿,在嘴边打了?转,终是备受煎熬地咽了?回去,只是哀叹道,“一切都?白费了?……与其让玠儿?有一个荒淫无耻的母亲,倒不如我真成了?那?祠堂里的牌位,以一死,博个清白……”
话音未落,扶阳县主忽地眼神一定,竟一手探入苏妙漪袖中,拔出了?她?护身的那?把匕首,随即便要往自己?颈边抹去。
“不要!”
苏妙漪大惊,慌忙伸手,死死握住了?扶阳县主的手腕。本就伤痕累累的那?只手掌,因用力?过猛,再次疼得她?表情有些扭曲。
扶阳县主抵不过她?的力?道,僵硬地转眼看她?,“苏妙漪,我可是要你死的人?……”
“若非我姑息养奸,事情或许不会到如此地步。”
苏妙漪咬牙,从扶阳县主手中夺下匕首,一扬手,掷进了?池水里,“听着?,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会让今夜的所有流言都?消失,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相信我。”
“……”
扶阳县主怔怔地望着?苏妙漪。
头一次,她?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华如桃李的少女,忘了?她?是出身寒微的商贾之女,更忘了?她?是容玠耿耿于怀的朱砂痣、心头血。
此刻在扶阳县主的眼里,苏妙漪终于只是苏妙漪,是这偌大的临安城内,唯一一个可能帮她?脱困的人?。
“大胆!何人?擅闯容府?!”
呵斥声和脚步声忽然自不远处的行廊传来,紧接着?便是重重火光交错而?来。
扶阳县主霍然起?身,抬手拭去泪痕,收敛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