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宋柏劳亲口对我说:“宁郁,对不起,当年没有相信你。”或者“我很抱歉当年那么蠢中了朱璃的计。”要是配上他的痛哭流涕,那就更好了。

但以他这么个性格来说,我恐怕到死都等不到这一天。

再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

出院过程十分顺利,只是当我走出住院楼要上车时,忽然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我疑惑地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个穿着住院服的瘦弱男人,脸上有道狰狞的疤,还没完全褪红。一只手吊着三角巾,另一只手如同宋霄一般,拄着三脚手杖。

“常星泽?”我眯眼打量对方,认出来后诧异不已。

向平在养和医院治疗我知道,没想到常星泽竟然也在。而且还伤的这么重,差点叫我不敢认。

“能说两句吗?”他站在距我三米处问道。

我还没说话,宋柏劳一步挡在我面前。

“不能。”

常星泽自嘲一笑:“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你可以在这盯着,绝不离开你眼皮底下。”

宋柏劳冷声道:“听不懂吗?我说‘不能’。”

常星泽脸色一白,越过他看向我:“你不想做个了断吗?”

“你……”宋柏劳又要开口,我抬手按在他胳膊上,他回头看我,挑眉道,“你要跟他谈?”

我轻轻“嗯”了声。

宋柏劳:“两分钟。”

最后争取到了三分钟,不能超过十米。

我与常星泽走到一旁空地,宋柏劳就抱着胳膊靠在车门上望着我们。